一方走了,失去正极的磁铁无限朝着负面下坠,没人能拉住她。
关思韵呆滞得走回屋子,看着桌上那朵青栀花,猛地将玻璃瓶拿起,砸在地上摔得粉碎。刺耳的声音喧嚣过耳,溅起的玻璃渣掉在关思韵脚边,还有溢出的水,以及那朵被刮伤的青栀花。一瞬间,关思韵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回过神,哽咽了声,没哭,只是蹲在地上。
她用手拾起玻璃碎片,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手指被划破一个细小的血口,鲜血溢出,掉在青栀花瓣上,将最干净的一抹纯白染了血色。
关思韵忽然气恼,随后干脆将整只手掌按压在那些玻璃碎片上,玻璃轻而易举划破掌心,带来细枝末节的刺痛,足以忽略。关思韵将手抬起,混着玻璃渣,将那只破损的青栀花收拢在掌心间,轻轻握住。
“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才刚刚说过怎么就忘了呢?我会帮你记起,会好好的让你想起来。我疼,你回来抱抱我。”⑼_Ο_⑹﹏Ο⊕⑺、0﹩⒋$①﹎②
侵蚀·3
从关思韵那里离开后,沈茵然情绪不高,似乎一整天的好心情都在此刻宣告结束。她开着车,想着自己没能留下陪关思韵,心里失落又难过。
“夫人,您回来了。”到家之后,门口的张姨站在那迎她,沈茵然换了鞋子,看到鞋柜里的男士皮鞋,心中了然。这时候,楼上传来脚步声,沈茵然抬头看去,男人正从拐角处下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身量高挑,如今已经36岁,却没有半点中年发福的迹象。
“老婆,你回来了。”纪枞文看到沈茵然,脸上挂起浅笑,他主动走上来,为沈茵然将外套脱掉挂在一旁,沈茵然嗯了声,淡淡作为回应。两个人近半年没见,沈茵然的态度一如既往,对此纪枞文也不奇怪,也知道对方就是这样清冷的性格。
“我让张姨准备了晚餐,稍后爸爸和小祁说也会回来,我们一家人很久没聚在一起吃饭了。”
“我先去洗个澡,稍后下来。”
沈茵然并未接话,上了楼③③′②⒉′⑶O⑼6′3⒉,她先是给关思韵发了消息,说自己已经到家,并且嘱咐关思韵记得吃晚餐。洗过澡后,沈茵然换了一身纯白色的家居服。她肤色不与黄种人相近,是剔透的冷白皮,被热水浸泡之后,脸颊上红晕微浮,看上去好似少女一般,全然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
沈茵然看了眼手机,上面并没有关思韵的回复,她想,小韵大概还在低落,尽管脸上努力维持着情绪,可每一次自己回家,关思韵的不开心,沈茵然都能清楚感应到。她坐在床上擦拭头发等待自然干掉,过了会儿听到楼下的开门声,才换了一身稍显正式的黑色连衣裙,踱步下楼。
“爸,小祁。”沈茵然到楼下,刚好看到一同来的沈军和纪祁,平时手机不离手的纪祁在老爷子面前老实得很,这会儿大气都不敢喘了。
人到齐,张姨也把做好的饭菜摆上桌,接下来就是安静而沉寂的用餐时间。沈茵然晚上并不习惯吃太多东西,加之在这样的气氛下,她也没什么胃口吃太多。她安静听着老爷子同纪枞文说着分公司的事,思绪却渐渐飘离这里,想起自己的女孩。
沈茵然出生在加海市,在她出生那会儿,沈军靠着地产发家,已经做大了沈家的生意,是以沈茵然出生时,便是沈家众星捧月的存在。
沈茵然的母亲原名叫凌宁,在那个时代,她是家喻户晓的舞蹈家,后来因为嫁入沈家,为了些不成文的规矩,才改名为凌若梦。沈茵然总听母亲说:“婚前的一切,似梦境一场,而今,梦醒了,才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