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沈茵然不肯放手,仿佛只要这么抱着,沈茵然就会永远属于她。关思韵的抽泣声很小很细,一滴滚烫的泪砸在颈后,烫人的温度几乎要把沈茵然一直引以为傲的自持灼烧得干净。
她很清楚,自己应该就此离开,将所有事情办妥后再给小韵一个交代,那之后,对方要如何与自己生气,她都会接受。可此时此刻,自己一直疼惜的女孩抱着她,要她别走。心腔最柔软的地方犹如被对方握紧,肆意拿捏,沈茵然不是钢铁心肠,所以她无法在这时候,将关思韵推开。
“小韵,我…有话想对你说…”沈茵然不敢回头,却动摇了本来的心思。她想将计划告知给关思韵,尽管可能会有一部分风险,但沈茵然舍不得再继续瞒着关思韵让她胡思乱想。
正当沈茵然要开口之际,包里的手机震动,她愣了下,借着这个缓冲的时间,将手机拿出来,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沈茵然眉头皱紧。她犹豫片刻,将电话接起。
“王叔。”
“大小姐,我在楼下等你,是老爷让我来接你回去,老爷说,希望你不要做多余的事,否则,后果自负。”
王叔的语气很平静,里面的暗示却让沈茵然心惊。她知道沈军会查到这里,却没想到,他会对自己的一举一动乃至行踪都了如指掌。沈茵然脸色苍白,这一刻竟然有些庆幸这个电话来得无比及时,只差一点,她就会和小韵说出实情。
“小韵,我该走了。”沈茵然挂断电话,轻轻挣脱开关思韵的拥抱。与其说是她挣脱,倒更像是女孩主动放开。她打开门,缓慢地走出,没有再回头。听着她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门后,关思韵没再追问沈茵然所谓的“有话要说”是什么,她踉跄着几步,忽然跌坐在地上。
时针在这时候指向9点,从过来到离开,沈茵然只逗留了2个小时,就回去了属于她的地方。酒巜临∧流⊥琳⊥企·淋︵似︴一*尔
侵蚀·21
从关思韵那里离开,沈茵然走出小区,她看到自己车边站着的人,脸色微微一沉。来人是一个双鬓发白的老者,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朝自己走来。
“大小姐,老爷让我请你过去一趟。”
“王叔,父亲有说是什么事吗?”
“抱歉,大小姐,老爷只说让我请你过去,至于是什么事并没有交代。”
王叔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沈茵然听后,沉着脸坐上对方开的车,而她自己的车则是被王叔带来的人开离了小区。一路上,沈茵然沉默得望着窗外,脑袋里是女孩刚刚失望的质问,还有她过于颤抖而胆怯的拥抱。
沈茵然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⑻⒈⒈⑨⑤陆㈠叁捌素白的腕部有一圈红色的指痕,是关思韵刚刚用力抓住自己的时候留下的,摸上去还有些疼。那上面的痕迹让沈茵然心口一疼,窒息感压着她,头痛找上来,让沈茵然的脸色骤然白了几分。在这种时候,她的思绪反而更加清晰。
车程不远,很快就到了沈家老宅,这里是沈茵然小时候住的地方,沈母还在世时,住在这里的一段时间是沈茵然最活泼的日子。那时候她放学之后有时间就会和沈母学舞,被母亲教着弹琴。而后母亲去世了,这样闲适的日子,也就变得越来越少了。
“大小姐,老爷在里面等你。”王叔打开车门,将沈茵然请下车,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这栋老宅。老宅的位置很僻静,此刻夜云遮住月光,将整栋老宅藏匿于黑暗中,仿若一只蓄势待发,要将猎物吞下的野兽。
客厅里,沈军就坐在主位上,老爷子这几天显然被钟氏下的绊子弄得没怎么好好休息,气色都差了些。见到沈茵然过来,沈军冷哼一声,从沙发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