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惜朝他笑得很甜:“谢谢。”
当着这么多人,他无?比镇定地逗她:“谢谁?”
桌下她拧了一把他的手?,却还是乖乖叫了:“老公?~”
一直沉默着的田蕙云看?向池靳予,欲言又止好一会,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靳予啊,有个事儿……”
“您说。”池靳予抬眼?看?过去,表情认真,他向来礼数周到。
田蕙云一脸讨好的笑意:“你弟弟在花溪那边的工厂有半个多月了,他实在对厂里的事儿不感兴趣,做不好,再说了,他好歹也是宾大留学回来的,又是堂堂池家二少爷,就管一个外包工厂,不在总部任职,说出去多让人笑话……”
“我也不在总部,您这话,我和昭明都让池家蒙羞了?”池靳予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眼?底没一点温度。
“我不是那意思。”田蕙云慌乱摆手?,“你和他哪能一样呢?你那科技公?司做得多好,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你弟弟不如你,他就那点儿本事……”
“您也懂,有多少能力干多少事儿,我现在给他安排的,就是最适合他的职位。”池靳予把剥好的虾肉放到南惜碗里,慢条斯理拿下一只,“等?他真有了长?进,我自?然会考虑调他去别处。”
顿了顿,目光带着一丝嘲讽地望向池昭明本人:“或者他也可以?自?己找工作,我不会干涉。”
“行了。”池昭明一张脸又红又黑,“妈,你别说了,丢不丢人。”
以?前他总向南惜吐槽,自?己在大哥手?下郁郁不得志,满腔抱负无?法?施展,都是大哥故意使?绊子,他才一直没法?在事业上有所突破。
可现在,他的平庸无?能,愚蠢窝囊,就这么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她面前。
最后一条遮羞布也被扯开,他无?地自?容。
田蕙云哪有这么细腻的心思,察觉到儿子情绪,脾气倒上来:“你个没良心的臭小子,我是为了你低声下气……”
“谁要你低声下气了!还嫌不够丢脸吗?”池昭明红着眼?扫过去,“我求你了不要管我了!”
“池昭明。”男人嗓音平和,虾肉放到隔壁碗里的动作无?比温柔,却又带着隐怒的威严,“刚才有三次,对母亲没有用敬称。大呼小叫,言行无?状,请家法?还是跪祠堂,你自?己选。”
池昭明忿忿咬唇,看?向池苍山求救:“爸……”
“你去跪祠堂吧。”池苍山闭了闭眼?,起身,“我有点累,你们吃。”
饭桌气氛变成这样,南惜突然有点无?措,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吃。虽然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她心情,但总觉得表现得太没心没肺,很不合时宜。
田蕙云和池昭明也先后离开了,她拿着筷子的手?没再动。
直到又一只剥好的虾肉,被男人喂到她嘴里:“好好吃饭,别管他们。”
“这一桌都是你的。”
南惜嚼着清甜鲜嫩的虾肉,弯了弯唇。
好像自?从嫁给他,很多她担心过的事情都迎刃而解。
没有婆媳矛盾,也没人给她立规矩,她依旧像出嫁前一样,被他宠成了公?主。
家宴不欢而散,所有人各怀心事地离席,她也能不受丝毫影响地尽情享受一整桌佳肴。
他做到了,让她不需要看?任何人眼?色,随时随地随心所欲。
“你什?么时候把他调走的?”饭后,南惜端着果汁在院子里晒月亮,腿搭在他的腿上,“是为我出气吗?”
“我不会假公?济私。”他有一下没一下揉着她的腿,像按-摩。看?见她努嘴轻哼的时候,笑了笑:“我是明目张胆给他穿小鞋。”
南惜满意地凑过去:“池总,你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