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那幅 “国色天香” 的牡丹刺绣惊艳无比,针法细腻,丝线的色泽搭配得恰到好处,每一针每一线都仿佛蕴含着生命。

盛开的牡丹花瓣层层叠叠,娇艳欲滴,从花蕊处晕染开来的色泽,花瓣边缘的针脚细密,过渡自然,叶子的脉络也绣得栩栩如生,仿佛微风吹过便能轻轻摇曳。

整体绣品端庄大气,尽显牡丹的雍容华贵,样样都好,只可惜是个半成品。

林浅看到这副绣品,瞳孔一缩。

这....... 这不是她在监狱时绣的吗?

之所以没有收尾,是因为不等绣完她就出狱了。

监狱里的东西,怎么会落到他的手里?

“先生,这副绣品,您是怎么得到的?”

“拍卖会上拍的。”

拍卖会拍下来的?

她的绣品能达到被拍卖的程度?

在监狱时,狱警夸她绣工好,可到底有多好,她自己并不清楚,只以为自己的水平比监狱里其他人好一些罢了。

万万没想到,她绣出来的东西,竟是达到了可以拍卖的程度。

林浅死死攥着傅时夜的手机,声音都有些抖,“冒昧问一下,先生你这副绣品花了多少钱拍下来的?”

傅时夜敏锐的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面带探究地看着她,“两千万。”

其实,这副 “国色天香” 的价值不止两千万,远比三千万拍下的 “松鹤延年” 更为珍贵。

只可惜,“国色天香” 是个半成品,哪怕只差收尾那几针,也令它的价值大打折扣。

毕竟,即便再找绣娘收尾,也是两个人完成的作品,在针法上多少都会有差异。

他西装外套上所绣的牡丹,针法几乎与 “国色天香” 如出一辙,如果由她来补全的话,大概是看不出来差异的,傅时夜如是想。

两千万?

她绣出来的东西,居然可以拍卖到两千万?

林浅的震惊如同汹涌的海浪,在心中一波又一波地翻滚着。

她的眼睛瞪得极大,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傅时夜所说的“两千万”,这个数字像是一道惊雷,瞬间击碎了她对自己刺绣水平的认知。

因为太过震惊,林浅手指发抖,不小心点击在了手机屏幕上。

瞬间,照片滑动了一下,“松鹤延年” 那副绣品赫然展露了出来。

仙鹤的姿态栩栩如生,仿佛轻轻一吹便能蓬松飞起,松枝的纹理细腻逼真,枝干苍劲有力,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绣者的高超技艺。

林浅再次被震惊到。

“松鹤延年”,也是她的作品!

傅时夜淡淡道:“这副松鹤延年是我去年花三千万拍下来送给奶奶的生辰礼,我奶奶很喜欢,因此,今年我才又拍下同一位绣娘的作品。”

听到“三千万”这个数字,林浅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双眼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嘴巴微微张开,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巨大的冲击堵在了喉咙口。

两千万?

三千万?

她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却是她的绣品能够卖出的价格。

怪不得在监狱时,那些犯人无论怎么打她都不曾伤她的双手半分,怪不得她每次认真刺绣时,狱警都在旁边为她 “保驾护航”,原来是她这双手太值钱了。

惊讶过后,林浅的心内涌上巨大的悲哀。

早知道,早知道她的作品这么值钱,她又何必为了一千万在林家受那么多的气。

过往的委屈与不甘,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林浅的眼眶渐渐泛红,她咬住嘴唇,试图压抑内心翻涌的情绪。

可越是压抑,越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