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终于抬眸看他,眼眸中仿佛结着千年不化的寒冰,冰冷至极,也厌恶至极。

这样的眼神令陆沉差点窒息,只觉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那一瞬间,他几乎要被林浅眼中的厌恶和冷漠淹没。

只听她冷漠道,“放手。”

陆沉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目光紧紧锁住林浅,“浅浅,我带你去包扎伤口,好不好?”

他的声音轻柔得近乎小心翼翼。

然而,这在林浅听来,却只是虚伪,更增添了她对他的反感。

“我让你放手,你听不懂?” 林浅的厌恶毫不掩饰。

陆沉的心像是被千万根钢针狠狠地刺入,痛意瞬间蔓延至全身,他望着林浅那决绝而冰冷的面容,嘴唇颤抖着,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浅浅……”

这一声呼唤中饱含着他无尽的悔恨,仿佛是在哀求林浅能够回心转意,然而换来的只有林浅更深的厌烦。

林浅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

突然,她用力将头狠狠地朝着墙壁撞去。

刚刚凝结的伤口瞬间崩裂,鲜血再次喷涌而出,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将她的面容染得狰狞恐怖。

她满脸是血地看向陆沉,那眼神中没有一丝痛意,只有破釜沉舟的决然,“放不放手?”

陆沉被她突如其来的自虐举动震惊得呆立在原地。

“不放是吧?” 林浅再次用力撞向墙壁,“嘭嘭嘭 ” 沉闷而又令人心悸的撞墙声在走廊里回响,每一声都像是重锤砸在陆沉的心上。

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几乎要站立不稳。

“你疯了?”他的声音在发抖,“就为了摆脱我,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吗?”

林浅像是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只要陆沉不松手,她就继续重复着撞墙的动作。

鲜血溅落在地上,形成了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泊,而她也因为失血过多面色惨白。

陆沉被林浅这疯狂的举动折磨得痛不欲生,痛意从灵魂深处蔓延至全身每一个角落。

“你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折磨我。” 陆沉的声音沙哑而颤抖。

他用力把林浅抱在怀里,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多可笑啊,要是爱惜自己的身体有用的话,她何至于耳聋腿瘸。

“要么放我走,要么我撞死在你面前。” 她不顾一切地挣扎,试图再次撞向墙壁。

她的力气已经所剩无几,但那股子执拗的劲儿却丝毫不减,每一次挣扎都牵动着伤口,鲜血不停地从额头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陆沉的手臂上,那温热的触感却如滚烫的岩浆,灼烧着他的内心。

陆沉惊恐地看着林浅,“浅浅,别这样,我放手,我这就放手……”

陆沉的双手缓缓松开,那股难以言喻的不舍如千万只蚂蚁啃食他的心脏。

林浅的身体在失去陆沉的扶持后摇晃了一下。

但在陆沉想要再次扶住她的前一秒,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站稳了脚跟。

“别碰我,离我远点,你我一别两宽,永不相见。” 林浅的声音冷硬而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横亘在她和陆沉之间。

说完,她便一瘸一拐地朝着医院的出口走去,那蹒跚的步伐如同破碎的鼓点,一下下敲在陆沉的心上。

他不敢再靠近,却又不放心她一个人离开,只能与林浅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林浅不想这么早回家,回去后,也是面对林家人无休止的谩骂。

她在医院外的长椅上坐下,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