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尧青瞎眼,双胞胎堕落,黄毛失踪,红毛颓废。曾经主动?跳进?她怀里取暖的小黑猫从冬天来,也从冬天走。
一心为民的燕定坤和刘信民郁郁不得志,爱聊天的保安大爷终究没能?挨过与?她相识的那一年。
而录音机中,叶丽娜用?言语暗示,或许她和祁越应该就此挣脱人世间种种丑恶的争斗,径自跑往天涯海角,相对自由?、轻松地度过余生。
听完这些话,林秋葵的脸上许久没有?表情,不清楚该有?什么表情。
她觉得,她好像一直一直在做梦,做了太长太长的梦,有?的人在梦里死去?了,有?的人复活了。
白墙钟表时而顺时时而逆时地转动?,只有?她一个人被留在两重时间的夹角缝隙中不断地奔跑,奔跑,一个不慎被石头绊倒。接着再睁开眼睛,恍惚间如大梦初醒,一切已物是人非。
“……祁越。”
觉察祁越的能?量波动?在靠近,唐妮妮仰起脑袋,第一次以超出树袋熊反射弧的形式,生动?形象地演绎出一只被揍过好多次、一旦不小心被逮住立马还得迎头挨一顿暴揍的树袋熊,应有?的警觉。
祁越回来,他就得走。
唐妮妮拎起录音机,林秋葵拉衣角交代?一声:“告诉丽娜,让那只武装队里权限最高的指挥官,五天后过来见我。”
武装队,五天,过来看生病的企鹅。
他点点头,一秒瞬移跑路。
一片异常灰暗却平静的湖泊,天空染成紫黑色,如一张巨网,诡谲绮丽地撒下来。
在寂辽的山间,丛林深处,一个很小的林秋葵抱膝坐在木屋前。背景是沉沉的木色,散乱的发边飞旋一只秋天山里特有?的金色凤尾蝶。
她白得好似在夜里发光,却又在绚烂蝶翼边黯然,让人不禁想起一只快要燃尽的萤火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