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热脸贴冷屁股,多不好,是不是?”

一中年男人振振有词地说着?,身边兄弟下巴一抬:“别吵别吵,开始了?!”

众人抬眼看去。

神秘悲怆的曲调,空灵的女声,低沉的男声,共同交织出一首极为独特的长?调歌。

数张奇特的漆彩傩面?具围绕着?篝火起舞,在?火光中忽隐忽现。

数套特色民族服装,繁复的织花下摆好比彩浪纷扬。

那便是他们在?这场逃亡中最后带出来的物品,是他们世代?传承的信仰。

曲至中一转调,擂鼓声起。

他们的舞步忽然加快了?,脚底踢踏木板发出齐齐的声响,震慑力不亚于武装部队作战前的整齐上?膛声。唯一不同之处是,这些人更原始,更纯粹。他们不需要任何外物,没有任何束缚。他们崇尚自然,珍爱万物,仅仅以血肉之躯制造出富有节奏与力道?的声响,以此向民族传闻中的白狼神祗发出抗议。

我们要雨。

敬爱的神,请给我们雨。

或者我们自己来拿。

没错,经?过天降的灾难、怪物的屠杀,他们的信仰尚未完全崩塌,却从中崛起了?一份人的力量。

太阳,月亮,一切它们不肯赐予的东西。

他们会?自己想办法去取。

所谓的神或许在?天生异象的那一刻便抛弃了?他们,但他们从未抛弃自己。

他们也要活下去。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要活。

只要祖祖辈辈口耳相传,世世代?代?精神传承,终有一日,他们能返还圣山脚下,重建民族的木屋。

这份强烈的情感融入歌舞之中,鼓声响亮激昂,撼动人心。

即便不同民族间语言难通,然而音乐没有边界。台下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份蕴藏在?歌词之下的悲愤与决绝,一如他们发誓要为亲友报仇、将怪物杀光殆尽时的心情。正因如此,台下的人们连片站起,大力挥舞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