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逃兵是全世界最可耻的存在,记住!部?队内绝不允许出现逃兵!

去做狮子。

狮子从不轻易放过胆敢挑衅它?的?猎物, 它?以绝对的?残暴镇压敌人,从而登上丛林之王的?宝座。明白了吗?祁越。

假如?你?还有任何想?要守护的?东西, 任何值得珍藏的?东西。你?真正该做的?是捡起武器,用最?快的?速度, 最?大的?力道,以最?醒目的?方式撕碎你?的?敌人!将他们狠狠撕成碎片!而不是像一只低贱的?兔子那样,以为怯懦地往后退, 就可以保住它?。

后退没有你?的?港湾。它?只会?暴露你?的?恐惧, 你?的?软弱, 让你?一败涂地。

如?是的?‘前进思维’深深植进潜意识, 刻入骨髓。烙印般如?影随形,逐渐成为‘祁越’这个人性格中最?鲜明、最?低劣,也?最?独特让人难以割弃的?一部?分。

因此当鹦鹉发动群攻时, 他落在林秋葵后面,第一时间旋身替她挡了一下。

后背顿时三道皮开肉绽的?抓痕。

疼痛激发起亢奋的?挑战欲, 接着祁越自然而然地, 松开交握的?手指。反手拽住背上那只啃咬碎肉的?怪鸟, 将它?与皮肉硬生生地撕扯开, 一把甩到地上。

抬脚踩碎颅骨!

漆黑长刃一闪而过, 破空划出凌冽的?弧线!

四面八方一颗颗被斩落的?鸟头?咚咚下坠, 仅剩无头?的?躯体?仍展翅乱撞!

血。

好多?血。

怪物们的?浓血近似大雨瓢泼地下。杀戮带来的?快感席卷身体?,使他不自觉地瞳孔收缩, 筋肉爆起。

多?像另一只病态扭曲的?怪物,在腥臭的?脓液浇灌中,妖艳热烈地绽放。

他沉浸其中,头?脑里只剩下战斗。

时间似乎一下过去数小时,数年?,又好像才短短几秒,他愉悦地喘着气,汗液混着血从下巴低落,脚边堆满尸体?。

然后他忽然发现……企鹅不见了。

不在树上,没在灌木丛里。有那么一阵子,他丢了刀,左顾右盼到处找人。

还放弃了上方盘旋不定的?猎物,低头?俯身下去,双手翻找许久的?鸟兽尸山。

但是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

“林秋葵。”他低声叫,不清楚为什么声音会?哑。

没有人回答他。

“林秋葵!”

“出来!林秋葵,快点出来!”

再不出来他就要生气了。他这样想?着,不死心地叫着,一声比一声大。

偏极黑极静的?丛林里,倏然失去一切声响,光亮,好像就他一个人孤独地丢在原地,没有人愿意搭理,也?没人再肯爱他。

「林秋葵……」

「林秋葵……」

「林秋葵……不见啦……不要你?……嘻嘻。」

窸窸窣窣的?怪声惹恼了他,他面无表情?地提刀去砍,要它?们闭嘴,通通闭嘴!

不准叫那个名字。

不准说这种恶心的?谎话。

「死啦……死啦……她死啦……都是你?的?错……」鹦鹉们嬉笑吟唱。

一道诡谲的?、变调的?,长久栖息在他脑海里的?音色随之响起:“为什么不听妈妈的?话呢?妈妈说过很多?次,她是骗子,只是利用你?。”

“闭嘴。” 他说,她不是。

“忘了她吧,妈妈可怜的?、被抛弃的?小祁越。”

“滚!” 祁越冷死声威胁,“再废话就杀了你?!”

“怎么杀呀,我的?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