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如果她拒绝的话,就可以杀掉。

祁越不喜欢被拒绝,所以理所当然地除掉所有?拒绝他的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做的,就算企鹅也不能例外。

那是?她自找的。

和他没有?关系。

“没错。”辅导员说,“除掉阻碍你的人。”

袁成铭说:“这才勉强有?资格做我的儿子。”

纪存知说:“老师非常欣慰,你终于弄明白游戏规则了。”

“祁越,我的孩子。”那个女人则用柔情到近乎诡异地语调,轻轻吟唱,“妈妈爱你。”

就像以往每一次那样。

祁越知道?,只要他杀了这只企鹅,接踵而来的肯定与?鼓励,短暂消停的头疼,准能让他稍微舒服半天,好好地睡上一个没有?梦也没有?乱七八糟声音的觉。

他瞪着林秋葵,脊背弯曲,指尖再度收紧,一副跃跃欲试的危险姿态。

不料对方张了张嘴,饱受挤压的小?巧喉咙里吐出了一个字:“好。”

她说好。

为什么说好?

没理由?说好。

祁越一时有?点郁闷。

搞不清楚是?因为不能合理杀掉她,去换几个小?时的安宁;还是?因为,这世界上,好像很少很少有?人会一次次答应他的要求,而没有?生气恼火地辱骂他,喊他杂种让他滚蛋。

况且这家伙是?企鹅来着。

企鹅……就是?那种矮了吧唧,白了吧唧,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拼命扇翅膀都?飞不起来的奇怪生物,战斗力差得没法看。

她被祁越压在身下。

祁越跌入她的眼神。

海藻般漆黑绵密的长发铺开,她有?好清澈的一双眼睛,黑是?黑,白是?白,瞳仁圆滚滚的,线条柔软美好。

仿佛一面?镜子,他在镜子里照到自己?,黑头发,红眼睛,凶煞的气势,野蛮古怪的肢体语言,暗藏着一种原始的动物性。

像蜥蜴,像长脚的蛇,还有?蜘蛛。

他记得,企鹅不喜欢蜘蛛,说很丑。

祁越忽然想?也没想?地抬手捂住林秋葵的眼睛。

一只还嫌不够,另外一只也压上来。

手肘支住地面?,手掌大而结实,掌心微微湿着,粗粝地磨过肌肤,一下子挡掉她半张脸。

“不要看。”

视线被掠夺,黑暗中,林秋葵感到肩膀一沉,似是?祁越无精打采地靠了过来,下巴抵着颈窝,柔软的唇角无意间贴近锁骨,宛若亲吻。

“烦死了。”他闷闷地说,“别看我。”

让人想?起水缸里吐泡泡的金鱼。

危机解除了。

空气中某种血腥的东西?消失不见,气氛顿时松缓下来。林秋葵保持姿势没有?动,任他捂着,任他靠着,卷曲的头发散落脸边。

“为什么不能看?”她问。

“没为什么。”

不能就是?不能。

又问:“为什么没有??”

“没有?就是?没有?。”

问这么多?干嘛?

祁越有?点烦,就伸出来一根尾巴指头,往她脸上凶凶地戳了一下,示意安静。

林秋葵只安静几分?钟,“头疼?”

废话。祁越嗯一声,还是?闷闷地:“疼。”

疼死了。

搞不懂为什么这么疼,明明用刀切开皮肤,被怪物触须扎个洞都?没觉得怎样。

经过各种培训折磨,神经对生理疼痛彻底失去感知力,对精神上的疼,心理上的疼却始终难以销毁。

这么复杂抽象的概念,笨蛋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