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捏着林昭辉的手轻声恳请道。

林昭辉犹豫了一会儿。他知晓沈彬羽的用意,但打心底舍不得让人受一点委屈,哪怕是假的。

他迎上沈彬羽诚挚直白的目光,终于点了点头:“我过两日便私下宣你父亲来。免得你家人因此担忧。”

说罢他凑上来轻吻了沈彬羽的嘴唇,眨着眼眼巴巴瞧他,毫无情色之意。

沈彬羽笑着受了,点点头示意自己都懂的,让他快回常宁宫。

……

林昭辉回到常宁宫东侧殿时夏瑞还未醒。

刘意手下的小太监和太医们将宫殿围得水泄不通,生怕有歹人趁纯兰林大难不死后放松警惕再次下手。见皇上从坤宁宫回来,还带来了禁足君后的消息,众人惊疑不定。

刘意神色淡淡的。虽然没有旁听帝后二人的对话,若这点事都看不清也就枉为林昭辉的太监总管了。

林昭辉进了屋,发现夏瑞虽在梦中却还断断续续地从眼角淌出眼泪来,睡得很不安慰,心情酸涩地再次握着他的手趴在一旁陪同。也不知是否在梦中也同样被牵住了手,夏瑞的眼泪慢慢停了,眉头也舒展开来。

他晚上醒来时又全身虚汗,被太医及时喂了药后没真的发起热,握着林昭辉的手痴痴地又去摸肚子。林昭辉不厌其烦地重复告诉他孩子没事,夏瑞这才迷迷糊糊地点头,被宫人喂了些流食后又晕乎乎地再次睡过去。

林昭辉翌日下午就秘密宣了沈尚书觐见。得知嫡双被禁足一事乃与帝王达成共识后的策略,神色沉稳的沈尚书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记住,此事莫要做得大张旗鼓,一有消息便送信入宫,暂不必上折子。”

“臣定鞠躬尽瘁为陛下查清此事。只是到底谣言涉及了君后,还请陛下也宣其他臣子一同调查,否则世人与后宫,难安那!”

沈尚书家中有一长子,沈彬羽是第二个孩子。他今年不过四十多,还是壮年,龙马精神。虽然样貌与沈彬羽不太相同,但说起话来那股克己守礼劲儿确实一模一样的。

林昭辉说完了正事,姿态放松下来,抿茶随口道:“若沈尚书当真查出此事与君后有关又该如何?”

沈尚书拱手严肃道:“臣相信沈家人断不会用如此肮脏的手段。若真有此事,臣还请陛下下旨废后,臣一族全员皆卸任告罪,任由陛下……”

"哎哎行了行了,开个玩笑。我疑谁也不会怀疑彬羽的。"

他话说出口,感觉不久前才刚有过类似的发言,不免在心中失笑,心道果然什么家庭养出来什么样的孩子。

沈尚书虽脑子有些僵固,但确是一等一的忠臣,若非如此先帝也不会如此信赖他与沈彬羽。

待沈尚书告退后,林昭辉又思考了一会儿,单独唤来几位家中几代未与皇家结亲的忠厚臣子,令他们去彻查此事。

接下来的整整十日林昭辉都待在常宁宫东侧殿,除了早朝几乎寸步不离夏瑞身侧。

夏瑞头几日似要反复发热,好在在众人的细心照料下没真的病起来,只是恹恹的,一直躺在床上养胎,不敢起来活动。

他这么些天都没见到冬儿,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夏瑞只当冬儿有毒害皇嗣的嫌疑被暂时看押起来了,至今未知他已去世,还想着定要对方给自己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