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八选秀比半夜起床上朝好一点，但不多……

太后和沈彬羽分别坐在他两旁。察觉到他似是要打哈欠，沈彬羽似有若无地看了这边一眼。他在屋中任林昭辉怎么来都行，但到了外面还是很有原则的。林昭辉被他一盯，顿时便将哈欠咽下去了。

怎么说也是和后宫新人初见的日子，林昭辉今天多花了些时间打扮，按宴会华服标准着黑金色冕服，俊美非常。作为皇帝，面容却是比今日储秀宫里的大部分秀男还要叫人过目难忘。

终试当日秀男六人一组觐见，共余八组。

这人数说多也不多，走到这一步，能被选入宫中的几率已经很大了。殿外的秀男们早已心中雀跃不已。

“宣”

第一批秀男走入殿中，在老太监的尖细嗓音中，一个个上前跪下行礼，等着被询问学识特长。

知晓皇上坐在上面，几位昨日还落落大方的秀男竟临场紧张起来，自我介绍做得战战兢兢。

林昭辉看得有些无奈，他知道古代地位悬殊，初次面圣害怕天子乃人之常情。可他想到宫里已经有一个动不动就瑟瑟发抖的夏瑞要自己哄着了，这半年下来好不容易才有了些许成效……这么一想，他便不想再分同样的心力给旁人。

林昭辉挥了挥手，第一批就这么全退下去了。

太后不甚在意。这才第一组。

“宣”

沈彬羽看着进来的第二批秀男，突然攥紧了衣袖下的手指。

林昭辉也是一愣。

“工部郎中乔羽之子乔瑛，年十八。”

一头戴玉冠、身着浅蓝白衣裳的男子脱列，低头跪礼上半身也依旧挺拔如竹，声音不卑不亢很是清亮：“臣男参见皇上君后，参见太后。”

林昭辉又仔细去看名册，确认这人与沈彬羽并无关系。若非如此，他乍一看还以为这人是彬羽的表弟之类的呢。

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倒不是很像沈彬羽，但举手投足的仪态、说话的语气，种种综合起来……确实有那么几分相似的味道。

太后还没觉出不对来，满意问道：“礼仪不错。可曾念过什么书？”

“臣男平日喜好读书、写字，四书五经都略知一二。”

林昭辉微微张唇。

好在秀男们都不抬头，不然就要看到皇上惊得合不拢嘴的模样了。

还有这种操作？古代版替身文学？

他惊讶地侧头看向沈彬羽，用震惊的眼神无声询问：“怎么这般明晃晃模仿你的也给放进来了？”

沈彬羽瞥到他夸张的表情，手指便慢慢一根根松开了，不知不觉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了林昭辉特意带来的软垫上。

“皇上，尚还在殿选中。要赐香囊还是退，您还未定下，莫要分心了。”他低声提醒道。

“……”

林昭辉突然心里头有些痒痒的。或许是他自作多情，但他怎么觉得……他家君后是故意把人留到给他看的呢？像是在和自己闹脾气似的……

沈彬羽与“闹脾气”这几个字似乎永远不会关联在一起。林昭辉觉得定是自己多虑了。

但只是这么想了想，他却莫名地有些开心。

“衣服品味还算不错，其余的都差了太多。退吧。”

沈彬羽在一旁端坐着一言未发，看着下面的人狼狈退下，依旧面色如常。林昭辉小小地瞥了他一眼，也看不出来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结果退了一个后没多久，林昭辉才发现这样的家伙还不止一名。

他起初还当个乐子看，这下却越来越不快。

沈彬羽只是有孕不能侍寝，又不是人没了！一个个的这么明目张胆地是要做什么？

他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