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一番便是了。

木门从里发出了“砰”的重重响声，好像有什么被顶在了门后。门外几名随从呆愣住，面面相觑，还以为里头出了什么意外。

然而旋即老旧的木门响起轻微的“嘎吱”摇晃声，从幽黑的门缝中断断续续传出了掩盖在雨幕下的压抑喘息声。

同是男人的随从们这下一瞬间脸全红透了。

他们都是挑选来保护皇帝的壮年，大多都已娶妻生子，不是那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了。几人慌不择路地纷纷转身就走，一言不发地抱着怀里的东西退了数十米，硬是和马儿挤到了一颗大树下。

“这雨、这雨真大啊……”

几人尴尬地看天看地，干巴巴地小声道。

旁人纷纷附和。只有方才差点想要推门进去查看的那人哆嗦着嘴唇，懊悔得恨不得将自己的手砍了。

陛下……不会治自己死罪吧……

沉默了一阵，随从们中不知是谁低声道：“……都说陛下龙精虎猛，果然不假。若是我被困山上还没吃上饭，怕是没心力和夫人行房的。”

“小声点……！背后妄议陛下，不要命了你。”

领头的那个负责人瞪视了他们一圈，警告道：“等下就说我们刚刚回来。谁都不许提方才隔着门问话的事。明白么？”

众人慌张点头。

……

雨帘渐渐减弱却不见完全停止，山上的泥土随着夜幕降临变得更加软滑，这些一行人是真的要在山间小屋过夜了。

月亮爬上云端，山林小屋的门终于向内“嘎吱”打开了。

见重新穿戴整齐的陆肖肃探头出来张望，远处树下抱着严严实实用布包裹得木柴与果子的随从们立刻奔了过来，口中生硬地自言自语道：“今、今日这路太难走，回来得比预期晚了许多啊。”

“可不是吗，哈哈……”

陆肖肃扫视了一眼他们被雨水打湿的肩头和发顶，不解好意地开口道：“外面冷吗？你们是不是等久了？”

“……”

随从们个个苦闷极了，咬紧了牙关从牙缝中艰难道：“穆君，您在说什么呢，奴才们刚回来啊！”

屋内又坐回了远处的林昭辉无奈地抬头看向自家肖肃。

人家都递话了……

陆肖肃迟钝地意识到自己破坏了他们善意的谎言，想了想，干脆另起话题道：“辛苦了。对了，方才有件衣裳沾到了屋子角落的青苔，我丢去外头了。”

“应该的，应该的……”

随从们连忙躬身点头，只想着快点度过这难熬的对话。

林昭辉终于看不下去这群随从们可怜的畏缩姿态，撑着地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替他们在自家不解风情也不知羞耻为何物的穆君面前解了围。

“看来是要在山上过夜了。有能入口的食物吗？总之先生火吧。”

“陛下，要我帮忙一起弄吗？我在军中也学过生火的。”

陆肖肃扭头看向林昭辉，他脸上不见疲惫，眼中倒是透着股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餍足。

林昭辉沉吟了声。肖肃这副神态结合上与平时一般豪放的姿态有种说不出缘由的情色。他突然就不太想让其姿态继续被外人看去了。

“不用了。你就歇一会儿吧。”

他让随从们在屋中空地上生火，远离墙壁以免走水。自己则轻轻搂着陆肖肃的肩膀将人“押送”回房屋深处，让对方在方才休息的位置安生地陪自己坐一会儿。

陆肖肃见林昭辉拉着自己一起坐下，心道陛下今天情事后顾虑着外头的随从们在淋雨，没怎么耳鬓厮磨就匆匆收拾起身了。眼下这应该就算是在温存了吧？

“陛下看着比刚才高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