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放心,其他主子们和小主子们都由宫人招待着,没有怠慢分毫。奴才这就去给您请个太医来看看,若是吃坏了肚子,或是生了什么其他的病,等下也好叫后厨跟着调整菜式,免得有什么忌口的……您吃了不舒服,在陛下面前犯呕,多丢面子。”

柳儿一边唠叨地说着,一边给顾容轩披好了和球兰一般白粉色的外袍,系上桃花色的腰带,手和嘴都没停下来。

“唔。那倒也是。我不想让陛下担心。”

顾容轩吃软不吃硬。尤其是被一提醒等下陛下会注意到自己失态,他就怂了,点头同意柳儿去请个太医来瞧瞧。

……

院中一票人等悠闲地吃吃喝喝,没等到顾容轩出来迎客,只见柳儿低眉顺眼地过来了,满脸歉意。

楚清捻了颗枣子小口嚼着,嘴角弯着打趣他:“不必太抱歉,你家公子没起来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柳儿瞥了眼刚刚和小山一样高、现在却已经几乎见底的点心盘,双眼惊恐地瞪大了,他看了眼远处为了逗孩子们开心爬到树上摘果子的陆肖肃,还有下面和孩子们一起仰着脑袋随时准备接应的南荣云,迅速在心中锁定了罪魁祸首。

“快,再去端些吃的来,还有各位皇嗣能用的米糊和甜水也准备些,”他对小侍急忙吩咐了句,这才抱歉道,“君后,纯君,楚公子……实在是对不住,但贵君真的并非没起床,而是身子不适。刚刚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

亭中纳凉的三人愣了愣,刚刚脸上无奈打趣的表情迅速消失,换上了真切的关心:“生病了?是风寒?”

“不,还不知道呢。只是这几天贵君都看着不太对劲,病恹恹的一直想睡觉。哪里痛也说不出来,吃什么都犯恶心,愁死奴才们了。”

生病经验丰富的楚清还在捏着下巴琢磨,沈彬羽和夏瑞却好像同时想到了什么,互相对视了一眼。

夏瑞动了动嘴唇,点头道:“君后也这么想吗?”

沈彬羽点点头:“很有可能。”

楚清一时没反应过来,但他脑子灵活,见两人这幅表情迅速就明白了,惊讶道:“这……”

柳儿“啊?”了声,呆愣地看着他们三个苦闷道:“几位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贵君,莫、莫非生了什么很重的病吗?”

他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想岔到哪里去了,尾音都带上了浓浓的哭腔。

楚清对柳儿的定义一直是“跟在大傻子旁边的小傻子”,他掩嘴笑了下,挥手安抚道:“你想哪儿去了?你再琢磨琢磨,没由来地贪睡、犯恶心、挑嘴。这像是生重病了吗?”

“啊,难道是有了皇……啊!”

柳儿呆愣了一会儿,旋即眼睛瞪得大大,“啪”地一下双手捂住了失态张开的嘴巴。

沈彬羽轻轻点了点头,劝道:“只是猜测,具体还是需等太医来看了再说。你先莫要声张。若是误会一场他又该心里难过了。”

柳儿痴痴点了点头,嘴角和眉眼却掩不住地弯了起来,他比自己得了桩好亲事还要兴奋,激动得手指发抖,不知如何是好。

听说贵君身子不快,太医院来得很快,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火急火燎地拎着医箱冲进了主殿。

南荣云和陆肖肃这才注意到此事,带着玩出一身汗的孩子们回到亭中问起这是怎么一回事。

听柳儿又说了一遍顾容轩的情况,陆肖肃诺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可惜他怀孕时除了吃得多睡得多外没什么太多感觉,若论这一点还是夏瑞更有经验。于是他一脸求证地看向了抱起安念用帕子为其擦汗的夏瑞。

“听起来确实像。我当初也食不下咽,身子酸软无力……说起来倘若真是有喜了,贵君不知该有多开心。他盼了好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