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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殿中,顾容轩正对着棋盘苦思冥想。
“贵君,你怎么又许久不动了?”楚清撑着脑袋坐在对面,在顾容轩纠结落子的这段时间,他已经看了足足两整页的书了。
“哎呀,你别吵!打断我思路。”
顾容轩愤愤地怒视了楚清一眼,他刚有些思路来着。
楚清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与顾容轩下棋,比起棋局本身,看着对面的贵君瞻前顾后、蹙眉思考半天后毅然走入错误的道路好像还更有趣一些。
“呵呵,早知道我就去找君后了。起码下起来有来有回。”
一听这话顾容轩不乐意了:“哦?那你去吧,以后就当长春宫没你这人!“
“瞧我张嘴,说的这是什么话?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您赔不是了……”楚清见顾容轩气闷,立刻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顾容轩哼哼两声也就过去了,他的注意力大多还放在棋盘上,顾不得与楚清计较太多。
他这人有个优点,那便是不太会受挫。
虽除了偶尔被故意让棋外,他与楚清下棋就从没赢过,但顾容轩依旧每次都颇有信心地坚信自己这次一定能大获全胜。
“呃……嗯……”
见顾容轩都开始憋得咬指甲了,楚清在心中算计着下两轮要让哪些位置才能叫对方撑久一些,突然想起来什么道:“你说昨日陛下在南荣公子那儿可有尽兴?”
“应该吧。我看南荣云他身子骨还行,反正横竖比你这个病秧子好。”顾容轩处于方才被与沈彬羽的棋艺做比较的不满中,说话带着股火药味儿。
“哪能和我比?若非有幸入宫得了太医医治,我八成都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呸呸呸。”
顾容轩惊恐地看向楚清,以眼神示意他莫要嘴上没把门地乱讲。
楚清毫不在意,勾起嘴角以茶代酒,拿起手边的小杯一饮而尽。
“我还等着他告诉咱们陛下的反应呢。昨日我已命人将衣裳款式转交给尚衣局专门给后妃做衣服的绣娘,她们以前也没仿制过外族的款式,听说拿到后很是新奇,挨个传阅。”楚清笑吟吟道。
“你速度也太快了!才到手上的衣裳,这就吩咐下去了?”顾容轩瞪大了眼。
“做衣服又不是做饭,若要绣花纹起码要上几个月的。我听说今年年底之后尚衣局一直都会很忙,抽不出空当。所以才早些安排么……”
楚清话音刚落,欲要说回南荣云,便听主殿屋外有些声响,很快就有下人匆匆来报:“两位公子,嘉昭仪在外求见。可要请他进来?”
顾容轩和楚清看了眼天色,都很是吃惊。
他们俩都属于侍寝翌日不躺上一天起码也要睡到下午去的,听闻南荣云昨夜陪陛下折腾到深夜,两人自然以为他定会休息一日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