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掩嘴笑了起来:“今日车马疲乏,我已经好困了。本想着直接睡下,让贵君独占陛下呢。若南荣兰林来做客那我可就要一起熬一熬了,也算是尽了长春宫地主的本分。”
南荣云看着他意有所指的眼神,这才明白“做客”是什么意思。
他和林昭辉自从真的圆房初夜后才侍寝过两夜而已,这么突然地就要和后宫里的其他人坦诚相待让他有些吃不消。
“不、不用了。我先回储秀宫睡觉。以后搬去再……再说。”
楚清露出了遗憾的神色,灼灼的眸子顿时重新变得疲倦,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你今日这就要直接睡了?”顾容轩大惊失色。
“我也不想,可是真的困了。和你们玩玩也无不可,但估计半路不到便要睡着……到时候还占你半个床,碍事不说睡得还不安稳,毕竟旁边总是又晃又湿,我梦中稀里糊涂的总以为自个儿在湖上泛舟呢。”
顾容轩被楚清当着南荣云的面委婉地抱怨总是喷水太多,霎时脸臊地愤愤大叫起来:“分、分明是你总跑来分用我的床,怎的还有脸挑挑拣拣起来了……?”
南荣云听得一知半解,显然没有理解楚清打趣的是什么,见顾容轩声音越来越大,连忙抬手劝解道:“贵君莫要动怒,不要,不要吵架。”
“没有吵架。我和贵君他关系好着呢。”楚清轻声笑道。
“哼,一点儿也不好!你滚回去睡大觉吧,可别来打扰我与陛下欢爱。”顾容轩气不过道。
林昭辉和刘意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这乱成一锅粥的场面,相顾无言。
“啊。这……”
南荣云左右环顾,最终只得求救地把视线投向林昭辉。
“你们慢点‘吵’,说快了云儿他听不懂,还以为你们真的生气了呢。”林昭辉无奈道。
顾容轩闷闷不乐的时效很短,他向来气得快高兴得也快。楚清两句好话,甚至一壶好茶就能让他不计前嫌,再加上自己在一旁亲搂着哄上一哄,估摸着轿子晃到长春宫门口就心情恢复如初了,比孩子还好糊弄。
楚清眼睛一亮:“云儿?陛下何时改口称南荣兰林为‘云儿’了?似是突然间亲昵了许多啊……”
他一如既往很是敏锐。林昭辉被他尖锐的洞察力噎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打岔道:“怎么,可是也想我叫你‘清儿’?”
“那还是算了。听着不像陛下,倒像我母亲的叫法。”
楚清笑吟吟地随口含糊了一句,也不追问两人怎么就突然关系亲近不少。林昭辉被他弯弯的上挑细眼看得有些心虚,扭头道:“好了好了,不说那么多了,平白害你们吹了许久冷风……你住储秀宫路远,早点回去休息吧。过些日子待长春宫收拾好了就安排你过去。到时候还有个小礼物送你。”
礼物?南荣云有些困惑,但还是当即点了头:“好……我懂了。谢谢陛下。”
林昭辉笑着低头在他唇上也亲了下,这才放人回去。
南荣云还是头一次当着旁人的面被林昭辉亲吻,顿时浑身燥热,不自在得脸转身走路爬上轿子的姿势都变得生硬了两分。
楚清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懒洋洋地没骨头似的依着他:“陛下,再不起轿,我可就要在这儿就地睡下了啊。”
“走,这就走。”
林昭辉拿他没办法,苦笑着安抚了一句。
他今夜摆驾长春宫主殿,顾容轩和楚清都能沾光,不必坐妃嫔的小辇,而是直接上他的龙辇一道回去,坐起来宽敞柔软得多。要不是为了“蹭车”,林昭辉怀疑楚清肯定早就先回去了。
他先将二人亲自扶上去,这才准备在刘意的搀扶下上轿。
“那,陛下,那奴才也就先行退下,明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