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昭辉在心里嘀咕道。

刘意在门外守着，忍不住好奇心地探头进来瞧了一眼。林昭辉好笑道：“你要看就进来大大方方地看好了。”

“不不。奴才就不必了，已经看着了……”

刘意没想到这么远还能被眼尖的陛下抓包，连忙又缩回外头尽职尽责地守着。

南荣云和南荣漾被赐了座，身子挺得板直。两人这下才得以近距离看清皇上的面容。

南荣云心下一惊。只听闻新帝年轻，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没想到容貌俊秀至此……

但再慈眉善目那也是皇上。是能主宰自己与妹妹生死的人，南荣云不敢大意，屏气凝神地等待发落。

“你多大了？”林昭辉柔声问南荣漾道。

他对着年幼的小孩，不自觉地就用上了有些做作的声音，就和平时对清睿安念说话时一般，反倒将南荣漾吓了一跳。

见她有些困惑，林昭辉又换了个法子问：“你今年几岁？年龄多大？”

这样总听得懂了吧？

林昭辉恍然觉得自己此时的语气仿佛一位幼师。

“十……二岁。”南荣漾终于听懂了，在心里从头默数了一遍官话数字念法，这才小声答道。

那比林燕华还小上一些。不过差得不多，也许以后可以介绍她们认识？林昭辉满意地点点头。

见他问妹妹的年岁后是这幅神情，南荣云理所当然地误会了，心中暗骂几声“禽兽”、“白长了一张人模人样的脸”，匆忙想办法阻拦道：“陛下、那个……漾儿，很小……臣、今年十七岁了。愿意、先……呃，先入宫。”

他急得额头冒汗，也不知道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没有。

漾儿年岁尚小，立刻收入后宫实在不妥。若皇上愿意可先安排他入宫，让漾儿再养上几年。

说实话，南荣云一想到要和亲妹共侍一夫便心中一阵阵的绞痛。他曾想着以漾儿的容貌和身世，定能寻到个愿意娶她做妻子的好人家和和美美地度过一生，可如今……

但也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若他日后能在皇帝床上讨其欢心，也许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皇上愿意考虑允漾儿出宫、为她嫁户好人家

南荣云恍惚地想起以前母亲侍寝第二日脸上挂着笑容但却眼有泪痕地抱着妹妹，当自己问起她是不是被父皇欺负了，她只会摇着头说：“皆是君恩。”

她一直希望漾儿能嫁给普通人，远离皇家。若非她当初在皇宫做事被南国帝强纳入宫，她应该已经出宫寻户普通人家过安生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