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身过大的藏青色运动服,所以相比之下他远没有路小平讨父母的欢心。
事实上对於四个孩子,排行在二的路小凡即不是长子,不是唯一的女儿,也不是幼子,父母一二三四清点自己孩子的时候,他是最快掠过去的一个。
“向我提亲的!”路小平将提亲那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什麽?”路小凡果然大吃了一惊。
“我就要娶一个城里老婆了!”路小平得意非凡。
路小凡呆头呆脑地道:“哥,我看这亲事没什麽好的,咱们是乡下人,人家是城里人,娶了她要受气的吧,你不是喜欢邻居家小凤吗。”路小凡挑著水走了那麽一趟,贝律心的白眼已经吃了好几个,人家明显看不起他们乡下人。
路小平嗤之以鼻,道:“所以说你见识少,我在城里这几年可算看透了,没有关系,没有人脉,再能干,也没用,娶这样一个老婆,要少奋斗多少年,小凤,人家贝小姐才是凤凰呢!”路小平到西安城里读了几年书,一年比一年觉得跟家人没什麽能交流的,不是一个层次,也不是一个见识,所以他一搭路小凡的肩道:“算了,跟你说也不懂,别守著自己的狗窝,人呀,眼光要放长远一点。你放心,哥我去了北京,就凭我的天资,借著他们家的势,绝对能混得风声水起,到时我也绝对不会忘了父母兄弟的,尤其是小凡你!”
路小凡去年高考,其实成绩不差,甚至比路小平当年考得还要好一点,但是因为家里供了路小平,他一年开销大过一年,园子里的果子又只有那麽几颗,实在无力再供养一个大学生。
路爸路妈想想路小凡完全没有路小平那种机灵劲,读了书也不会有什麽大出息,若是为学费再背上一身的债怎麽养下面两个,所以就让路小凡回家辍学务农了。
路小平的意思是路小凡也算为他牺牲了,他不会忘记。
路小平空著两只手走了,路小凡重新挑起了水,他突然听到旁边的麦!堆里一阵响,他一抬头见麦!堆上坐起来一个年青男子,一身白色的运服服,长得也白净帅气的,不是贝家的那个儿子贝律清又是谁。
路小凡立刻想到的就是贝律清肯定将路小平刚才的话都听进去了,顿时脸红的跟冲了血的鸡冠似的。
贝律清修长的腿从麦!上很有弹性的轻松一跃而下,冲著路小凡歪了一下头,从耳朵里掏出耳麦,示意自己刚才听音乐什麽也没听到,然後跳下麦!拍了拍身上的碎片走了。
路小凡面红耳赤地看著人家的背影,他又不是傻瓜,贝律清要是没听见路小平的话,做什麽要撇清,但是想起贝律清避免他尴尬的动作,又对贝律清顿生了好感。
其实路小凡第一眼见到贝律清就有好感,因为贝律清是他见过长得最漂亮的人,路小凡见过的人,从同学到村里的邻居,不要说男孩子,就算是女孩也没有贝律清长得漂亮。
路家弯的风沙很大,再亮的衣料被风沙这麽一吹,日子久了也是一种脏兮兮的颜色,还不如穿直接穿黑蓝灰。
因此当贝律清穿著白色的运动服,耳朵里塞著耳麦,出现在路小凡面前的时候,路小凡真得有一种眼前豁然一亮的感觉。
贝律清站在他们当中,那就是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是让像胡小凡这样的男孩来羡慕,敬仰,还有自卑的。
家里的贝沫沙听完路爸的建议,不禁有一些讶异,让自己的女儿带馅嫁给路家的儿子,贝沫沙心里还是有愧的,可是路家人竟然要将儿子送给他,这让贝沫沙有一些哑然。
路妈见贝沫沙不吭声,误以为贝沫沙不愿意,也顾不上风俗了,连忙掀帘走了进来,道:“贝同志,哦不,贝亲家,我们想将孩子入赘给你们家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咱们家穷,我不忍心媳妇进了家门跟著我们一起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