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尔下颌微扬：“阿瑟斯，之前发生的事，你来告诉她。”

再次见到瓷宁，阿瑟斯那双沉寂的异瞳宛如流星一样，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许是待在牢里太久的缘故，嗓音带着一种撕扯的微哑感，像是坏了的发条，夹杂着破碎和陈旧感。

“瓷……宁……”

艾德尔并没有对少年如何，只是命人将他关在房间里，派人看管着。

阿瑟斯是蛇兽一族，性格天生孤僻冷漠，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白，许是因为常年遭受实验留下的后遗症，能活下来除了意志力超出常人，再来就是身体特质。

再次一别，瓷宁只觉他仿佛又长高了不少，肩膀也宽了不少。

阿瑟斯来到瓷宁面前，在她面前跪了下来，抬起头，那双兽瞳孔微微张大，凝望着她：“我知道自己是个怪物，可外面那些人，不是我咬的……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不喜欢我随意伤人，所以……就算他们逼迫我，我也没有那样做。”

少年银发微动，眸子里泄露出一丝不安，还有卑微的希望：“你……会相信我吗？”

瓷宁与阿瑟斯的相处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她并不了解这个少年，这一刻，她只觉少年仿佛褪去了以往的傲气，在她面前展露出这样一种脆弱又无助的姿态。

瓷宁心思微动，询问道：“当初是谁带走你的？”

阿瑟斯垂下脑袋：“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们，他们戴着面具，我看不清他们的脸。我只知道，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有一个特殊的徽记。”

这时，艾德尔忽然开口道：“是西利埃家族的人。”

瓷宁微愣：“西利埃家族？就是那个三大家族其中的一个？”

艾德尔点头：“不错。”

瓷宁曾听亚斯提起过这三个家族，西利埃家族与司悯的关系不算友善，背地里甚至不知道做了多少腌臜的事。

结合阿瑟斯的话，不知想到什么，瓷宁细思极恐，只觉后背生凉：“所以他们带走你，是为了利用你在城内制造恐慌，给司悯施压？为什么？难道就为了所谓的权力，坐上那个最高的位置，就要牺牲这么多人？”

艾德尔抚摸着她的脸：“很多事你还不懂，人类这种脆弱又贪婪的生物，很容易被权力侵蚀和腐蚀内心，面对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很难有人不为所动，甚至，包括过去的我。”

瓷宁凝视着他，艾德尔知道她在想什么：“你放心，我现在有了你，坐上那个位置，对我而言，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瓷宁追问道：“那阿瑟斯怎么会出现在你这里？”

艾德尔：“三大家族关系不和，不算什么秘密，我们与西利埃家族一直不对付，所以他们的人里，也有我的人。要知道他们的动静不算难，我派人跟着他们，不过是打算看看他们想做什么，没想到，这些家伙已经按耐不住，这么着急动手了。”

瓷宁：“所以阿瑟斯是你救下来的？既然阿瑟斯没有动手，城里的人还是被咬了，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们把丧尸也带了进去？”

艾德尔：“要带丧尸入城，瞒过关卡守卫，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瓷宁大惊道：“所以，该不会是”

艾德尔点了点她脑袋：“没错，他们做好了两全打算，将研制的丧尸病毒注入了那些平民身体里。”

“既然你知道这一切，为什么当时不去阻止？为什么不和外面的民众说出真相？”

艾德尔：“就算要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丧尸病毒爆发的速度太快，没有解药，城里的士兵和守卫抵抗不了几十万城民。这件事发现的太晚了，陷入危机后，增援无法第一时间抵达，已经失去了最好的解救机会，没有转圜的余地，也就意味着绝望。”

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