桢儿……

裴彦苏深慕萧月桢,以“桢儿”唤之,既显亲密,又不过分露.骨,合情合理。

只是自她被送到宝川寺的当晚,住持便也为带发修行的她,取了静字辈的法号。

也正因如此,她才会唤静泓为“师弟”。

而那个法号,恰恰就是“静真”二字。

静真居士,也可以是“真儿”……

不止是吻,他用舌尖卷起的嫩,肉还未得到疼惜,又承了牙齿的轻咬。

“啪嗒”一声,萧月音捏着的黑子,终于从指尖滑落,跌在了两人交.叠的脚边。

如雷击,或如滚了沸水。

她克制不住地浑身颤.栗,又一声嘤咛。

意识逐渐混乱松散,连他什么时候放过她的都不知道,只在她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缓下来时,被他蹂,躏过的那只耳,又听到裴彦苏靠近的声音:

“不想和真儿分开睡,一晚上都不行。”

54.

不出意外的是,之后的棋局,萧月音输得溃不成军。

她的棋艺本就拙劣至极,即使是她摈除杂念、摆定了心思、用尽了技巧与裴彦苏对弈,恐怕也吃不了他几子。

更何况他不断落在她耳珠上的吻,和他在棋上风格几乎相同

以进替守,步步为营,半点不让她有回击的余地。

而最后的结局,也正如他先前那半是承诺半是狠话的那般,在这偌大的棋盘上,竟然没让萧月音占到半点机会,吃他哪怕一枚白子。

裴彦苏的孟浪之语刚刚落地,突然有光亮一闪,照得萧月音睁不开眼。

是他背后的窗牗之外,有闪电划过。

而在她屏息的转瞬之间,又有一声震耳轰鸣,是夏雷滚滚,穿云破月而来。

暴雨如注,雨水如倾盆一般砸落下来,砸出如珠玉一般的碎裂之声,又不间断向下滚落,在房檐窗沿上声声敲打,将萧月音方才被电闪雷鸣惊得停滞不前的心,纷纷扰扰、一声一声拉了回来。

今年以来,华夏各地多干旱,即使到了仲夏时节,雨水都十分稀少,上一次的雨下在大婚那日,却远没有今晚这般盛气凌人。

萧月音垂眉,回来时自己还穿着早晨去观刑时的衣衫,本是和衣而眠的,眼下已被换成了样式保守普通的寝衣,大约是值夜的戴嬷嬷为她换上的。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她口中湿滑,又重新提起了方才未竟的问话。

“外面响起第一声雷鸣,我便醒了,”裴彦苏俊朗流利的面容,一半被窗外的辉光点亮,一半则隐于房内的黑暗之中,他这次并未再用“微臣”这个自称,“来到耳房之外,听见公主的呼喊,值夜的戴嬷嬷便让我进来了。”

“我……我在睡梦时,说什么了?”萧月音心下一沉。

裴彦苏却起身,绕过床榻前的屏风,走到矮榻边的几上,除下那几上笼灯的灯罩,用旁置的火石点燃烛火,再将灯罩重新罩回。

昏黄的烛火里,她看清他身上是一件汉制的寝衣,系带紧扣,只有脖颈之下的交领内,露出了一点点其中线条流利的深色皮肤。

萧月音骤然想起他隔着一道屏风换衣的那日,她情急之下为了替静泓说话,切切绕过那扇屏风,却看见他中衣之下的身.躯。

在裴彦苏举着笼灯,人还未重新靠近床榻时,她先闭了眼,翻了个身,将后背对着他。

“公主方才,不断大声呼喊,”裴彦苏将那笼灯置于床头柜上,又沿着床沿坐下,神情自若,“在呼喊公主的母后。”

萧月音又翻身转了过来。

“不过,公主对母后的称呼,用了‘阿娘’。”裴彦苏看着她。

她侧躺,他直坐,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