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公主的意思就是,”裴彦苏恍然大悟状,刻意顿了顿,“即使我之后再输给那位新罗太子,我们夫妻两人,就不怂了?”
“哪有,”知道他一直盯着自己,萧月音耳尖发红,好不容易架起来的气势又消了下去,声音放低,回道:
“以我了解的大人,必然不会坐以待毙。事实上,也果然不出我所料,‘以退为进’‘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几个字,让大人演绎得明明白白,同时也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
面对她这般由衷夸赞,裴彦苏只是浅浅一笑,忽而唇角凝住,一顿,又放大了音量:
“所以公主,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你究竟会不会下棋?”
“我、我不会。”不得不承认,他是玩弄人心的高手,最擅长在人意志薄弱时展开攻击,萧月音由着心底的实话出口后才意识到不对,但又不能收回,便只好舔了舔嘴唇,自己为自己找补:
“大人也不是不知道,当年我输给那金胜春后恼羞成怒打伤了他,这么多年来,我便一直心有余悸。是以,这棋艺……也没什么长进。”
只能睁眼说瞎话了。
是她的小王子,仿佛神兵天降,来救她出水火了!
绿颐又惊又喜,正要扑到裴彦苏宽大的怀里,那尚未出口的欢呼,已然被他生生掐在了喉咙里。
他墨绿色的瞳孔里,也尽是杀意。
25.
在看到裴彦苏的那一瞬间里,绿颐想起了很多事。
在和亲队伍抵达幽州之前,全城上下便已经开始了戒严,除了有特殊令牌的商队以外,一般人根本不能随意进出。
即使萧月音贵为大周公主,在此事上也得不到半点待遇的特殊,若要让幽州城门放人,那必然得先从小王子那里讨来令牌。
“真儿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她抿唇,想到应对之策时,方才抬眸与他对视,“大人走了之后,我一个人烦闷了一整日,想到今早没有上城楼来送大人出征,始终觉得遗憾,就又过来了……”
“就你一个人?”他的大掌隔着薄薄的衣料微微摩挲她纤细的后腰。
萧月音耳根发烫,只觉得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错漏百出,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编下去,只为了让裴彦苏的所有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
“今日她们都累了,我一个人步行出来的,”她仰脸亲了亲男人紧绷的下巴,生怕他再追问,又急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