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彦苏就带着人,出城外整整找了五日,片刻未停。
可是裴溯和萧月音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他几乎摸遍了城外的每一个角落,却没有发现她们半点踪影。
到第六日时,裴彦苏下了令,就地微服,准备前往邺城。
但就在他们就地准备换装的时候,一行中却有几人突然病倒,直接昏迷不醒。
而与此同时,前方探路回来的人却说,冀州附近有疫病正在传播,具体的方向还未探明。
“冀北,咱们也出来五日了……整整五日了。”眼看裴彦苏丝毫不受影响,已经将身上的胡服除下,拿起了汉服,裴彦荀只能更加卖力劝阻。
“五日又如何?找不到她们,我不会罢休的。”裴彦苏毫不犹豫地将长臂伸入袖笼中,“我一定要找到音音,必须找到她。”
“冀北,你听表兄一句劝。”裴彦荀死死拉住了他另外那边的袖笼,正色道:
“疫病本就是极为棘手之事,这五日的秋雨又来得太不凑巧,疫病来势汹汹,大雨滂沱恐怕会让疫病的传播更加迅猛更加凶险,你看,咱们这几个兄弟也算是精壮中的精壮,遇到疫病,不也病来如山倒?”
裴彦苏紧紧抿着薄唇。
另一头,裴彦苏带着人快马赶回冀州时,城内城外尚算平静。
那几名病倒的手足早已被隔.离起来,为防止疫病蔓延,裴彦苏等人也主动自我隔.离,甚至让郎中大夫们将所有与那几名染病的士兵有过接触之人全部排查了一遍。
等待结果的时候,裴彦苏突然想起一样东西。
萧月音上次在沈州病倒之后,曾被神医秦娘子医治大好,秦娘子还为她留下了两瓶补药。上一次他自己中了大嵩义毒箭,也正是因为昏迷中吃了几颗那个药丸,身子才能在短时间内迅速恢复。
防治疫病,除了治疗已经染病之人,防患于未然也是重中之重。而既然那补药主要为强身健体,此时拿出来增强康健之人体魄,自然是上上良策。
裴彦苏便赶紧命戴嬷嬷,将萧月音那两瓶药找出来。
萧月音一心救猫,眼见送上门来的助益,自然没有半点犹豫,当下带着人回到了临阳府。
而萨黛丽检查完毕,开始认真为北北接驳断腿时,戴嬷嬷方才抓准了时机,对目光一直未从北北身上移开的萧月音耳语道:
“公主难道忘了,这姑娘可是和公主同日入门,日后要与公主争宠的呀!” 坚硬与柔软的碰撞,恰似他与她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联,她总想理智又疏狂地厘清自己,却总是反复沉迷。
“乖,真儿最乖了。”而每当他听到她的叹吟之后,便会满意地选择另一个让她记忆犹新的方式,擒住她,撞得她七零八落。
如瀑青丝随意散乱,发根被涔涔浸湿,发尾又像被摩擦出火花,劈啪作响。
那个时候,萧月音翩然想,痛与快乐,也许确乎只有一线之隔。
可是,眼下的刺痛与那时完全不一样,佘尖连着心脏,她越是想用这样的痛来饮鸩止渴,心头的抽痛便像是在与她作对一般,愈发张狂跋扈。
如同在逼着萧月音面对,面对心中那面镜子里的自己。
这就是爱。
原来爱一个人,就会为他不能自已,为他痛彻心扉。
药汤顺利送入裴彦苏的口,萧月音用手沿着他的胸口轻抚,嘴上也不敢再多做停留,只确认他已尽数咽下,便只将他唇角残留的药汤吻去。
然后撤了他后背的软枕,又放平他。
饮了苦药的裴彦苏俊容似乎更苦了,深锁的眉心挤出了一个“川”字,萧月音静静地看了片刻,又终于忍不住伸出柔荑,放置在他眉心的褶皱上。
因为常年抄经、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