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国王陛下深崇佛法,为渤海国上下计,专程从东瀛请来梵国之慧真大师。”几句寒暄毕,她开门见山,“眼下慧真大师筵讲受阻,妾愿尽所能助陛下一臂之力,但求一事。”
“公主可是要求朕,先将王子放归漠北?”大嵩义似笑非笑。
“不,妾不为他求。”萧月音断然否认。
屏风内,裴彦苏敛了敛眉。
倪卞再照做,又听见王子的声音:
“把你的佩剑给我。”……堂兄弟……兰昌寺内,一连为慧真大师的病倒而上下忙碌了数日的众人,在大周的永安公主到来之后,都稍稍见到了些眉目。
这些人中,有早早为了迎接慧真大师到来而在兰昌寺中做足了准备的宫中内侍,有仰慕慧真大师数年而专程从别地赶来的僧侣,也有是在慧真大师病倒后才被搜罗过来为其救治的名医。
他们之中,无论先前是否听闻过永安公主的大名,在见到这位公主若天仙下凡的美貌和听到她用流利的梵语与东瀛来的象寄译鞮和缠绵病榻的慧真大师对话之后,都无一例外生了七分崇敬、两分仰慕和一分欣喜之情。
而且,这位公主明明是金枝玉叶、从小应当习惯于被众星捧月般服侍,却亲和得没有半点架子,得了慧真大师的信赖之后,甚至亲自动手、事无巨细地照顾大师。
与永安公主相比,别说他们见过的、没见过的国王陛下后宫之中那些争奇斗艳的各色佳丽们,就连母仪天下的高王后从来毫不掩饰的锋芒,也生生被比了下去。
萧月音从踏足兰昌寺起便开始忙碌,当然无心去揣摩身边众人的各色的心思。
从前她自学梵语多是为了抄经和兴趣使然,在被裴彦苏提醒身处险境后她苦于没有脱困之法,然幸而有静泓细心周全,帮她想到了这个挺身而出的机会。
她长于佛寺,是与佛有缘之人,慧真大师又刚好来自梵国,一切都像是为她做足了准备。
一直忙到晚间,她终于有了些许闲暇,才接了韩嬷嬷递来的苦茶,略坐下歇息。
不得不说,兰昌寺的规模,比之邺城宝川寺恢弘数倍不止,虽然同样是皇家寺院,但这也仅仅只是渤海国的西京,想必上京、中京、东京等地的皇寺,会更加美轮美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