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目潋滟,随时都会滚下一串串晶莹的泪来,因为担心?醉翁椅的摇晃,纤长的手臂紧紧环抱住他,柔软的唇瓣近在咫尺,张张合合,说得却都是些不中听的话。
谢怀珠想从椅子上溜下去,可她全身?都倚在对方身?上,半点力气也没有,只能像离水一刻钟的鱼,用尽全力扑腾,也在人眼里也只是半死不活时轻轻“啪嗒”一下尾巴。
然而真?的有拍打的声音响起,又快又闷,接连两下,谢怀珠不可置信,她抬起那双含情妙目,控诉道:“你打我?,还打这么重?”
她的丈夫面色阴沉,伸手去解她系带,像是真?的要起身?鞭笞一番。
谢怀珠惊呼一声,她没想到?郎君的双手会这样?有力,微微后仰的同?时还能托起她的双膝,分开置于扶手上。
她近乎悬空,只能牢牢握住他的肩,接受他手指的检视,游鱼一般滑入,带出一片莹莹光泽。
“打你也会开心??”
裴玄章几乎气笑?,无论他用这个身?份怎么欺负她,都会教她开心?快活,可是真?正的他呢?
尽管他刻意压制近乎想要教她死去活来的暴戾,一直耐心?而温存地?展示他所谓的良好修养,她也不屑一顾。
她到?底爱二郎什么呢,人就只活在回忆里面,不肯往前迈一步?
谢怀珠恐惧又期待,她耻于承认自己的别扭,可不说话就又挨两掌,他的力道有些失去控制,然而正是这种?未知?的粗俗,教她几乎到?了灭顶的程度。
她捂住自己的脸,抽噎承认道:“喜欢的。”
被迫搁置在醉翁椅上的美人身?如春柳,无风也颤,她挨不着地?,才缓过?那阵劲来,想要殷勤去解他腰扣,一窥全貌,可却先一步被他攥住心?口,被迫下沉了数寸。
谢怀珠顾不得会不会掉下去,因着有些不合的地?方而被迫后仰,她近乎失语,除了伸出双臂教郎君握住,反抗不了一点。
女?使们起初听见房内传来巨响,以为又是郎君在摔东西,与夫人闹脾气,甚至红麝出来后就紧闭了主屋的窗。
直到?那醉翁椅摇摇晃晃,接连不断发出“吱呀”声,仿佛下一刻就要四分五裂,她们才自觉地?远离郎君居处,悄悄去准备热水澡豆。
谢怀珠不知?自己丢了多少回,郎君再也不遵循古书上一张一弛,九一二八的道理,一味按着自己心?意摆弄她。
她的手臂几乎没了知?觉,不是被人向前握着,就是被人换了方向,反剪了扣在一起,要她用面颊去推窗透气。
这样?极致的快乐她经?历了不知?多少回,可能已经?有些痛了,可当丈夫想要再战的时候,她总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呜咽着承受他给?予的快乐。
她在这事上又叛逆又古板,既喜欢郎君能知?道许多花样?,又希望他能不耐烦地?占据主动,她只需要作为受害者被动地?迎合。
裴玄章才知?道这大内香方的厉害之处,香气已经?散尽了,若不是周围已是漆黑一片,还能辨知?过?了多少时辰,他还有复起的心?思。
韫娘也只有嘴上厉害,她能知?道男子在想什么呢,若不是担忧她背过?气去,他一定会教她跪在身?前,教她如何满是怜惜地?服侍仍未消解的他。
她会昏过?去的。
事实上谢怀珠也几乎要昏过?去了。
只是一切噪杂归于平静,只剩醉翁椅还在轻轻摇动,不断延长她的余韵。
谢怀珠放下戒心?,安心?享受最后的韵致,她倦乏极了,完全可以在这阵摇篮一般的安逸中睡到?t?天明。
然而那双热意未退的手掌按在她腰身?,裴玄章的嗓音微哑,轻轻哄她道:“韫娘怎么这样?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