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色的耳垂薄软小巧,此?刻却染了胭脂颜色,不安地动了一下。
她听见革带划过?丝绸的声音,不是她的衣服。
也?听见郎君低沉的嗓音,他喝醉酒后?爱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那是喜欢以前的郎君,还是喜欢现在的郎君?”
谢怀珠被酒气一熏,整个人也?迷蒙起来,她心咚咚跳得厉害,陈朗与裴玄朗之间差别确实很?大,权势和?富贵养人,又有世子珠玉在前,他将?从前许多习气都去了。
“从前你虽然顺着我?,又总来逗我?生气,再哄我?开心,现在是不知不觉就把我?就气到了,可又不会来哄我?。”
谢怀珠闭着眼郁闷道:“但我?想郎君比从前成熟得多,温柔些?没什么不好,可能男人都是一样,我?记得爹爹也?偶尔会气到阿娘。”
这?个回答显然不那么令人满意?,她感觉郎君好像在俯身。
下一刻,她就被人稳稳托在怀中?,连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人横抱着往前走了几步。
如果她没有记错,前面是世子写字阅书的桌案,上面还摆着些?未写完的手稿!
这?与他平日古板守礼的躲避矫情可差远了,谢怀珠不得不睁开眼,徒劳无功地扑腾两下,如一尾被钓者抱在怀里的鱼。
她还不如鱼,几十斤重的大鱼抖起尾巴能把渔夫摔进河里,她可不止这?些?分量,剧烈挣扎几下,只?会被人放在那沉稳牢靠的书案上,握住足踝,那人还不忘叮嘱她:“坐稳些?,不要乱动。”
此?处没有第三个人评理,由着他颠倒黑白,这?是她在乱动吗?
谢怀珠怀疑郎君在外面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死死握住他臂膀,企图唤醒他的理智,压低声音道:“二郎,你醒醒酒好不好,这?是大伯的书房,你疯了不成!”
她稍侧一下头,就能看见地上遗落着男子的腰带。
“快放我?回去……”她的声音带了些?急切的哭腔,不安地扭动着,像是被人抢到这?里私藏玩乐的良家女,“你这?个土匪,我?们不能这?样的!”
她对夫兄印象不深,然而?二郎却总是拿自己与他相比较,不免在她心里留下些?痕迹,她心里总约束着自己回避想到世子,可是一旦到了这?种时候,又是在世子的房中?,她实在没办法不想到那位从未与女子传过?风流艳闻的夫兄。
或许宴席早早就散了,又或许世子不想她在临渊堂多等,匆匆赶了回来。
他此?刻就站在门外,疑惑为何二郎弟妇候在书房等他,门窗却紧紧闭起,拿着谢礼的下人们反而?退到前厅去。
可屋内隐隐传来女子被胁迫时的哭声……大伯想来会立刻变了脸色,持刃冲入,看看是哪家贼人。
谢怀珠越这?样想,越要回头去望,她紧盯着门窗,颇有风声鹤唳之感,总觉得下一刻就要有人进来。
裴玄章见她珠泪欲泣,手臂僵直,心底生出的却不是怜意?。
这?是她的丈夫在用她取乐,就将?她吓成这?样,倘若弟妇知道她身前的正是这?临渊堂的主人,想来她挣扎只?会更甚十倍。
可他明知如此?,还是为一己私欲而?欺/辱了她。
几回夜梦晨起后?,他委婉请唐而?生给他开过?一剂清心的方?子,若有苦些?的汤药更好,但唐而?生以奇怪的目光看向他。
是药三分毒,明明不用吃药的小毛病非要吃苦汤子,大概裴家在金陵还是这?些?年过?得太顺,无处使钱。
这?两日他已经不再梦见弟妇,然而?二郎不能生育的毛病竟如此?厉害,连唐而?生也?束手无策。
他那时虽为二郎惋惜,可心底却恼怒更多。
恼怒陈家早年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