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裴玄章不动声色道:“下人送来得有些迟了,竟浪费母亲一番心意。”

崔氏正要再问一问世子去了哪里,却见他不住向外望去,心思显然不在此处,一时了然。

可盈盈却说二郎婚后对她有些客气得过分,这孩子对亲娘也不说实话么?

“盈盈在后院玩,你想寻她就去罢。”

崔氏压下满心的疑惑,其实她只是那么想了一下,都觉得荒谬,盈盈嫁进裴府只是因为玄朗与她有过婚约,镇国公夫人的名声她多少听过一点,对世子妇要求颇高,镇国公世子就算表里不一,也不至于……

更说不通。

裴玄章顺势起身,易容术是有些奇效,可长时间与熟悉二郎的故人共处一室,难免露出破绽。

这不同于弟妇。

她是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即便偶感疑惑,也会下意识寻些理由说服自己。

想到这几个字,他就会忆起她极韧的柔软腰肢,一阵阵热意涌起。

园中的梅林不见人影,裴玄章微微诧异,他走上前几步,越过梅林的土坡,再要回避已经来不及了。

她不在赏梅,却在池中戏水。

淡白色的雾里,弟妇一手拨开身上的花瓣,正背对着他。

风拂而过,掌心的热意才稍减了一些。

浅绿色的纱裹住她乌黑的发,起身时轻薄的罗衫紧紧贴在身上,显出一把纤细的腰肢。

浸了水的衣衫遮不住肌肤的玉色,大约觉得有些冷,只站起片刻,又坐了回去。

谢怀珠很喜欢浸在蕴着梅花香气的温泉水里,阶边冰雪未消,身子却暖融融的,她望着远处朦胧的阁楼亭台,惬意而悠闲。

但是……远处的高楼不知是谁家别院,今日似乎也有人登高望远。

天光朗朗,尽管谢怀珠看不清那人是男是女,可她拿不准对面的人是否能看得清自己。

衣裳怕湿,都搁在离池子不近不远的杌凳上,红麝去厨房给她端新蒸的酥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