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女官作为谢怀珠名分上的义母陪同崔氏一并料理事情,谢怀珠觉着?自从?孩子降生到她百日,这段日子似乎总是热热闹闹,光是摆宴就?数不清多少回。
等这个小?家伙的热闹才歇没几日,便是她父母的婚期。
谢怀珠坐在?喜帐中,触目一片红艳,冬日的北京几乎不下雨,恰巧这一日天气暖和,飘了些?小?雪,融在?枝头屋檐,湿了满府红绸。
有别于第一次成婚时?期盼中对?前路未知的担忧,再做新妇时?,她心中只剩下满满的欢喜,与些?许不真实的梦幻。
谢家的教育传统,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短短两年内会成婚两次,还都?是和同一个人,还拥有了一个很是可?爱的女儿。
果然就?像母亲说的那?样,小?孩子的变化是以日为单位计量,她睁开眼后,能看得出眉目与母亲很是相似,轮廓有点像她的丈夫,如今白/粉粉的可?爱,教人一刻也舍不得撒手。
宾客们皆知道这对?新婚夫妇的过往,也知裴尚书故意将这婚仪办得十分盛大,教人知晓裴氏对?新妇的重视,被邀请过府的宾客多是见识过裴玄章血洗行宫的旧交,雍王墓上的土还没干,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自讨没趣,只教新郎饮了几盏酒,作了几首诗,便知情识趣地?放过了他。
连闹新房的人也没有。
这一幕与他们初婚时?很是相似,只是情由却不相同,裴玄章本就?是喜静的人,他只能接受妻子含嗔带媚的玩闹,忍受女儿的哭啼,但这些?可?有可?无的婚俗于他而言,添不了多少喜气。
他挑开新妇头上的喜帕,见谢怀珠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不免想到她新婚时?的青涩紧张……以及自己对?她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