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2 / 3)

护驾的心思,可奈何也没有?兵刃,他望向御座,轻轻叹了一口气:“陛下固然慈爱,可雍王与陈王失礼如此,臣请陛下召金瓜武士上殿。”

雍王像是听?到什么极有?趣的笑话,朗声大笑,胸膛都在震颤,近乎癫狂,他饶有?兴趣地打量这位表弟,道?:“定国公既有?此请,不?如先替我尝一尝金锤的滋味,来人!”

瓦剌此刻应当正在夜袭城门,夜半难辨人马,不?知敌我虚实,忠于天子的部属将领多在北城外?御敌,若他与二郎连行宫里的武士也制不?住,岂敢在殿上说这些话!

埋伏在殿外?的刀斧手一拥而上,他们本就是晋军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士卒,早知今日做的是什么买卖,直迫天子也毫无畏惧。

雍王慢条斯理?道?:“崔总管伺候陛下笔墨日久,来人,拿纸笔上来!”

他话音未落,便淹没在刀兵相撞的声音里,执坚披锐的武士杀气腾腾,持火铳刀剑前压,似神?出鬼没,后随不?知几何,瞬时包围了大殿。

浓厚的血/腥味压过酒菜的香气,殿内群臣面色发白,有?数人甚至晕厥过去,却?无人敢叫一声,只能听?见浓稠的鲜血淌过无数刀剑,滴滴答答迸溅在砖地上的声音。

陈王略有?些疑惑,军中将领不?知皇帝被困此处,他们还不?到大开杀戒那步,是谁不?得?命令就敢在行宫先一步动手。

然而他才转过身来,杜思言尚且温热的人头就被掷到他面上,满腔腥臭的血喷了一头一身,彻底毁掉那华贵的常服。

可隔着遮面的盔甲,在朦胧血雨之中,他还是勉强辨认出眼?前这人,忍不?住惊叫一声:“裴元振,你怎还活着?”

他不?是被裴玄朗半夜杀死在床上,首级和尸身一并被送往京师治丧了吗?

还有?他身后这些凶神?恶煞的生面孔,裴玄章已经被贬为庶人,他到哪里变出来这些杀神??

裴玄章虽满面杀意,却?按兵不?前,朗声道?:“承蒙王爷挂念,正是在下!”

雍王骤然听?到这个名字,心中大震,他不?回身,却?望向上首面色平静无波的父亲,慌乱之下甚至来不?及吩咐刀斧手,伸手去拔腰间轻便手铳,正要避入御座旁的亲卫之中,身后之人却?先一步抬手,毫不?迟疑扣动机关?。

火药在他肩头炸开,雍王来不?及抬手,右臂便立刻垂下,火器的弹药需一用一换,本就不?是立刻要人性命的东西,然而却?能令伤口焦黑一片,难以愈合,他伏在地上,见陈王似乎被一个年?轻的裴玄章镇住,恨铁不?成钢道?:“还不?动手!”

陈王正要拿出袖间西洋人那里淘换来的小巧火器,然而才要举起射击,对面已有?弩箭刀戟对准了他,裴玄章面上染血,静静望着他,并不?畏死。

像是在等着他动手的挑衅。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裴玄章,往日裴玄章虽不?愿辅佐雍王与他之中任何一位,然而在他们面前却?极为谦恭,儒雅温和,小心谨慎,有?时候甚至会附和奉承几句,与座上这些待宰的臣子没什么不?一样。

然而今夜,他满面阴鸷,身上染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血,持刃踏尸而来,满面含煞,仿佛是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即便面对造反的皇亲贵胄亦不?手软。

……又或是擎等一声令下,就来勾他的黑白无常。

父皇不?同于沽名钓誉的哀帝,既然对他们兄弟动了杀心,不?会计较臣子斩杀亲王的罪过。

不?知怎的,他想起雍王似乎对他提过,裴元振的未婚妻甚是貌美?,是个勾人的红颜祸水……他今日焉能不?公报私仇!

他不?动手,仍是皇帝亲子,陈王环顾四周,刀斧手见都指挥使的头颅被人掷到地上,人心早散,只是尽量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