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1 / 3)

她的声音又甜又乖,温顺柔软得不可思议,低笑的气息来回拂过他耳,撩拨起一丝不该有的欲:“尽管你这人也坏透了,我怕是总有一日叫你连骨头都吃干嚼碎,但婚事上只有谢媒人的,没有杀媒人的道理?呀。”

谢怀珠要哄人时十分得心应手?,裴玄章微微有些失神。

她愿意嫁他,同他生儿育女,而裴玄朗于她而言,只不过算得上一个媒人。

他常责备裴玄朗不该庸人自扰,可事实上他也一般无二。

情爱不讲道理?,也令人晕头转向,即便明知她的答案,也会为此瞻前顾后,反复思量,直至亲口听到?时仍欣喜若狂。

他呼吸渐重,指腹碾过谢怀珠的锁骨,带来一阵酥麻。

夜色并不影响他视物,能看得出她紧咬贝齿,强忍着轻吟的念头。

当真想令人将她嚼碎。

“韫娘是水做的女子,不必担忧会被吃干。”

谢怀珠忍受着他气息的侵入,过了片刻才知道这怜爱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只是裴玄章并未给她开口反驳的机会,便扶住她颈背,轻啄她颊侧,轻声一笑:“过不了多时,雍王便会晓得我与他双双死在林中的消息,韫娘还算满意?”

那亲信在信中说,他阖眼假寐,二公?子在床前反复犹豫,始终对榻上之人下不去手,最?后竟引刀向颈,似有自绝之心。

二郎对?他下?不去手?,那一刀会不会真要了他的性命也未可知,然而只是这一瞬间的犹豫,也值当他稍费些心思。

毕竟他有韫娘,对?待丧家之犬一般的情敌,也当有胜利者高高在上的宽容。

谢怀珠迷迷糊糊,勉强才能理?解他的意思……裴玄朗未必知晓这件事情原是天子示意,皇帝更知晓他没这个挑拨离间的本事,论心论行皆是可诛,因此日后清算起来未必会手?软。

但若他远离此间是非,暂时被人关押起来,日后将他算作共谋,即便不会被加官进爵,起码也能留一条性命。

她不大爱过分关注与自己不相干的人,二郎的性命能保住就没什?么值得她忧虑的了,见他强忍着进一步的念头,反而跪直起身?,主?动任由?他施为,将自己当做一道可口的鱼生,被他挟起一片又一片,她也只会红着脸送到?他唇边,堵住他还未出口的话语。

然而当裴玄章将她抱下?马车,径直将她按到?堂屋榻上时,谢怀珠还是生出些怯意,她避过头去不敢看他,只强抑着自己不去害羞地挡住系带。

只是她都已经明示到?这种地步,裴玄章解开系带后竟只是为她换了一身?舒适柔软的寝衣。

谢怀珠不知为何自己怀孕后虽说渴望情郎的疼爱,却又很容易就能满足,但她已经舒服过了,难免留下?些痕迹,见裴玄章用巾帕擦拭她身?体时眉头稍蹙,但大体还是能心无旁骛地给她涂抹,眼泪不争气地就流了下?来。

屋里的东西是早准备好的,裴玄章不喜欢旁人过多打扰,因此并未添置近身?婢女,只有两个亲随会打扫庭院。

裴玄章发觉她在发颤,刚要为她披上一层衣,才发现她是攥住枕席一角啜泣。

“是我弄痛你了?”

他最?禁不得她事后那水汪汪的眼睛,像是在控诉受到?多少委屈,反而愈发激起他的兴致,但今夜她受惊颇多,又一路奔波,裴玄章捉住她手?腕粗诊,却被谢怀珠甩开,一时竟也有些无措,轻轻唤她。

“韫娘,到?底哪里不合你的意,得说明白才是。”

马车里寂静黑暗,只能听到?边塞呼啸而过的风,如今屋内一灯如豆,将她白皙皎洁的身?子映得朦胧温柔,她反倒说不出口。

“我在难过些什?么,你这样聪慧,难道猜不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