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又不能当着我的面说这些下流言论,为这些人生气是不值当的。”
她连为裴玄朗动怒都觉得是极不值得的事情,更何况还要?花心思在旁人身上。
红麝松了一口气,然而想起那可恨又令人畏惧的镇国公世子,不满道:“可娘子怀着身孕,又遭流言蜚语,就算没叫人送铜钱去,世子也?该过来瞧一瞧。”
谢怀珠失笑,作势拧她一把,叹气道:“我是可以躲在家里的,他一日不知道要?被弹劾多少?回,兄娶弟妇,着实不光彩得很。”
不过谁叫他心甘情愿,原也?该他受着。
然而这些她全然明白,甚至有一段时日她盼着有人能揭穿裴氏清正?门风之下的丑陋腐坏,可当万千骂名集于他一身,她于平静安逸中偶尔思及,心还是会丝丝缕缕地发?疼。
这无?关乎事情的对错,只是因?为她在意这个犯下罪过的男子,爱是一件可怖的东西,一半是冰山,一半是火焰,她偶尔能从中尝到?热烈到?近乎痛苦的甜蜜,但更多时候却在担惊受怕。
可是哪怕他令她不安担忧,这一点甜蜜也?足以给予她勇气,多么可怕的一件事,谢怀珠想起来都觉不可思议,她最后?竟会爱他。
似乎孩子也?能感知到?母亲的不安,谢怀珠察觉到?腹部稍有些发?紧。
她连忙抚了抚隆起的位置,日子似乎过得很快,这个孩子的存在也?愈发?明显起来,好在她吃得不多,又有医师照拂,婢女伺候,算不上十分辛苦。
孕后?怕撕裂肌肤,谢怀珠每每觉得汗腻,都让婢女用巾帕蘸温水轻柔擦拭全身,而后?涂抹油膏,保持肌肤的柔韧。
她有时会为自己生出的爱意而羞恼,试图将这些都转移到?腹中的孩子身上,毕竟这个孩子流淌着她的血脉,她会爱它是人之常情。
然而只要?想到?这孩子的存在,她不可避免地会联想这孩子的父亲,酸涩而甜蜜。
侍女这些时日做熟了这件事,已经知道如何服侍娘子擦身会令谢怀珠感到?舒适,天气和暖,风柔日明,谢怀珠只裹了一层软绸,靠着玉枕昏昏欲睡。
这些衣料无?半点纹饰,又是穿过一次便丢,即便被油膏浸透了也?不可惜,反而更令肌肤柔嫩,她常敷上半个时辰。
屋内还有会弄箫弹琴的婢女,如果她高兴,甚至可以点几?首明快的小?调闭目养神。
只是她今日再度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却察觉出今日侍女的手劲虽然适中,但对于她过于娇嫩的肌肤而言,实在粗糙。
这些婢女做的都是近身伺候她的精细活计,手上日日浸染油膏,双手也?变得纤长细嫩,但是……那有些粗砺的指腹磨过她膝窝,骨节分明比寻常女子大上许多。
谢怀珠倏然睁眼,犹带睡意的双目迎上那张熟悉却又有几?分陌生的面庞,她下意识缩回小?腿,然而却被那人更快捉住,拖了回去。
“几?日不见,韫娘已经不习惯与我肌肤相贴?”
裴玄章起初担心惊醒了她,手下力道极轻,见她醒后?怯生生地望着自己,好像他不该出现在此处,稍稍用力些力气,又重?又缓,油膏的香气随着揉捏的热度散发?出来,像是要?被人都揉进肌肤里去,吃透了一般。
谢怀珠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那指腹上的薄茧至多令她肌肤微红发?痒,但是她素了许久,一个正?值盛年的魁梧男子白日闯入她房中,衣冠楚楚,又神情严肃地抚慰衣不蔽体?的她。
简直像是在惩罚。
绸衣为油膏所污,散发?着淡淡香气,紧紧贴在她腰间,近乎透明。
“别这样欺负我。”她微微吸着气,双手交叠覆于身前,反倒拢出两轮明月,劳她还要?再伸出两指,徒劳无?功地向上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