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轻轻敲击木制的扶手,手边还放着一杯加冰的朗姆。而江潮生则腰背弓起,双腿敞开,手肘拄在腿上撑起下颌,一副明显的防备姿态,看来他真的没吵赢唐禹琛。

至于橘睦月,他坐在两人中间的长排沙发上,淡定地端着杯红茶,看到我来了,才放下茶杯起身朝我走来。

他揽上我的一条手臂带我坐下,单手掩唇很小声地和我透题:“唐哥要给贝贝找外国的启蒙老师,说是要在六岁之前掌握五门语言……”“Q?哽新裙???七⑼8舞壹???

我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面对整个橘家都游刃有余的我此刻居然冷汗都流下来了。

“我说了,只是培养一个母语环境,不会让孩子太有压力。”唐禹琛冷声说。

江潮生:“我最多允许再学一门外语。”

“贝贝都四岁了,从下周开始我会请莎莉来教他音律和识谱,钢琴我会找人先定做。”

江潮生一脸错乱:“你真的不觉得这太早了吗?”

他俩连吵架都是你一言我一语的,绝对不打断对方的发言,搞得我完全插不进去…怪不得橘睦月只是坐着等我来。

江潮生坚持儿童应该自然发展不能做太多干涉,唐禹琛则表示生在这个家里的小孩,比起儿童更应该被称之为“继承者”。还说都这么些年了,江潮生应该有点作为财阀家族夫人的自觉了吧。

“你小时候有什么?父母的唠叨、拮据的家境、兄姐的旧衣物?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江潮生,你的儿女会在信托金与公司分红里长大,他可不是和你一样每天上完课,下学去泥坑里打个滚就能被满足的存在了!”

江潮生腾地从沙发上站起,他的胸膛剧烈起伏,露在无袖背心外的一片小麦色脖颈都红了。

他忽的转头瞧了我一眼,这一眼是出乎意料的委屈与迷茫,但很快他就转回了头,对唐禹琛说:“那你去生不就得了,你才是他的原配吧?正好你也身份尊贵,和我这种乡下来的土包子比不了。”即使他刻意压着嗓子,但是那点颤抖在我们的耳朵里依旧无所遁形。

“潮生!”我赶紧起身想拉他,但他猛地低头用手背擦过鼻梁,用肩膀撞开我大步流星地走掉了。

会客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橘睦月更是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

“唉…”唐禹琛疲惫不堪地用胳膊撑住额头,轻轻揉按自己的攒竹穴。我走到他身边斜依着沙发,握上他的手轻声说:“等下我去和他说,你别跟他置气。”

唐禹琛摘下眼镜闭了闭眼睛,黑黝黝的眸子重回井水般的沉静,缓慢道:“没事,刚刚我确实说的重了,明知道他心气高。啧…再说了,我跟他一个小孩气什么。”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叫橘睦月先送他回去休息。

齐墨一直站在会客厅外守着,等唐禹琛他们离去后才进来问我“要不要我去看看潮生。”我说不必了,顺便打发他也回去休息。

我在空寂无人的会客厅喝了两杯茶,等挂钟的分针转了半圈,才起身坐电梯上楼去寻江潮生。

江潮生给我开了门,他眼眶有点红,本来就薄的唇抿得死紧成了条线。我揽住他的肩膀把他带下了车库,问他近期最喜欢哪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