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站在他旁边，随意附和：“是啊是啊。”

但是如果陈禹昂回头看，就会发现他的脸上一丝失望的痕迹都没有，平静得不像他。

散场时，顺着人流移动，苏凌听见旁边有陌生同学感叹：“没想到叶与欢居然是岚城人，这波算赚了啊······”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一想到晚上他就能近距离地看到叶与欢，苏凌没有笑出来已经是用尽全身力气来控制自己的神情。

确认晚上吃饭只有几个人，不需要正式着装，叶与欢穿了一件十分朴素的米色大衣，内衬一件高领毛衣加一条能把人脸包住的长围巾，脚上一双黑色中靴，完全为了保暖而穿，整体气质是掉进人堆里也不会被发现的普通。

林斐瑜跟她出门时，看了好几眼，还是没忍住说了句话：“老板，这才秋天，您也穿的稍微多了一点。”

叶与欢颇没有形象地朝她翻了个白眼以表示不屑。她早已过了在意别人眼光的年纪，而以她现在的地位，也没有什么人敢当面点评她的衣品。

当叶与欢推门进入包厢时，她看到里头已经坐着一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人和一个长相不错的少男。

两人互相问好后，她明白对方是那位提议邀请她的苏校长。

因为市长还没到，苏校长先和她客套着聊了些生活上的事，顺带介绍了下坐在她左侧的少男。

“这是犬子，苏凌。他那天在路上看到你之后，急急忙忙地跑回来和我说，我才知道天后您不声不响地回家来了。”

苏凌听着他母亲介绍，起身问好。

少男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皮肤白皙透亮，毛孔细腻得像是化了妆。衬衫从他宽阔的肩膀向下滑，贴着纤细的腰肢，牢牢系在腰带里。

在这一句话的功夫，他盯着叶与欢看了几秒，又忽得撇开头去，耳朵有些发烫。

叶与欢像是什么都没意识到，盯着他几秒后便忽然笑道：“谢谢我的粉丝向校长推荐我啊。”

苏文杉语气温和，甚至可以说是体贴了：“别叫我校长，叫姐也行。咱俩是校友，我就比你高了两届。那时候还不叫岚城第一中学，大概是八九年前后，几所学校合并了······”

“·······苏凌是您的忠实粉丝，我们俩之前都买好票准备去上海看你的演唱会，可惜突然有会议······”

苏文杉的话被一道来自门口的声音打断。

“不好意思，今天迟到了。我先自罚一杯。”

叶与欢听着声音有些熟悉，抬头看去。

来人穿着硬朗的西服，身型挺拔，头发剪到耳下的长度，偏偏生了一张圆圆的苹果脸，让人下意识地觉得她面孔太嫩，不够老成。

来人向几人点头示意，伸手拉开椅背入座，露出手腕附近一对价值不菲的绿宝石袖扣。

苏校长笑着应道：“来来来，等你许久了。”一边给她的杯子里倒上满满一杯白酒。

“你是真不客气啊。”李卯伸手接过，抬眸对上了叶与欢的视线，笑着问。

“叶老师，记得我吗？以前我们见过的。”

叶与欢脸上笑容不变，为表示礼貌，举杯和她碰了一下。

苏文杉顾及她的身份不合适喝冰的或是烈酒，给她准备的是无酒精的香槟。浅金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轻微摇晃，泛着细密的气泡。

“这话说的，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啊。“

喝下一口酒液，叶与欢微微眯起眼。

没想到她从政以后，来岚城了啊。

苏文杉左右看看，叫好道：“原来两位早就认识！”她挥手把苏凌提溜起来，推了一把，“别忘了你还有作业没写，吃完就到外头去，我和你两位阿姨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