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些破旧的小楼凑在一起,勉强算是一个迷你社区,十分钟都能逛一圈。

林斐瑜跟着她向前走,无视了路旁投来好奇眼神的几个老人,两人一前一后,慢慢地走入小区。

叶与欢慢慢地爬楼,棕褐色的扶手已经掉漆得生硬粗糙,脚下的木板吱嘎作响。

这是很老的小区了,建筑隔音可以说是非常差,从一楼走到五楼,数数已经听到两家人吵架、一家打孩子的哭闹声和摔上大门的声音。

她在这里度过了一段不长不短的少女时光。那时候她已经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唱歌和写歌词,每天从小超市下班以后,就是和好朋友们一起唱歌,还被听到声音的邻居找上门来旁听过。

在同龄人中叶与欢算得上幸运,因为母亲身体不好,生了她一个就不生了,她便成了难得的独生女。

又因为母亲没办法下地干活,总是呆在家里,让她成为了更加难得的有人管教的孩子,因此有很多时间学习包括语文数学在内的基础课,好歹学会了一些字,读了几本书。后面动乱越演越烈,学校里没人教书也没人上学,再加上母亲病情恶化,连路都没法走,压着她13岁就出去打零工贴补家用。

而后来,母亲过世,父亲跑路,一日之间,生活的压力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个家,不再是家了。

阔别二十多年,叶与欢重新站在了破旧的铁门前。

她抬起手,生疏地敲了敲门,同时摘下口罩。

也不知道现在里头住的是哪位亲戚,大概是不认识她了。

“谁啊?”陌生的声音响起,还没等她回答,门开了。

“是我,叶与欢。”失语接近一个月,叶与欢张口说话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喑哑。

门后是一年逾六十的阿婆,她似乎有些耳背,凑近了看,突然惊喜地喊了声:“是欢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