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东西。

三个纸箱子,就是他和叶与欢全部的关联。

他一件件检查过去,意外地发现母父收拾得很好,东西一件不落都找了出来。

好像,也没什么理由能用了。

坚持了这么些年的感情,到了放下的这一刻,居然并不困难。

于是陈宏在二十五岁那年末尾,和别人结了婚。

几个纸箱就此归位无人阁楼。

那一年,是她离开的第十年。

站在饭店里,和仍然陌生的妻子给一桌又一桌面目模糊的宾客轮着敬酒,喝到满脸通红,头晕脑胀;那天妻子穿婚纱的样子是什么样呢?他一点也不记得了。

被酒精影响的迟钝的大脑里,一幅幅画面,全是叶与欢的笑脸。

但是……她已经飞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啊,而他也不能这样等下去,等一辈子。

结婚当年,陈禹昂出生,陈宏作为父亲,得为了这个家付出百分之两百的努力,也没有时间去关注叶与欢的动态了。

有时在街角宣传窗上看到她的广告图片,陈宏也会呆立出神:他真的曾经和这样一位全身发光的人相爱过吗?那些过往,那些回忆,真的不是他一个人的幻想吗?

辗转反侧,困意越来越少,人倒是愈发清醒,陈宏从床上爬起,随意地披了件衣服,路过衣柜门上的穿衣镜,镜中男子的脸上已然有不少皱纹,下巴附近胡茬茂密,腰间圆润,不复年轻时修长。

他从门后挂着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站到阳台上,手指弹动一下,叼住,点燃,重重地吸了一口。

随着袅袅飘远的烟雾一起消散的,是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第17章 | 0017 第十六章 草莓

唱完一段,叶与欢自觉已经算是还了前头那个吻,从长凳上站起,走到门边。

她眼睛看着地板,日光将她的倒影完整地刻在褐色木纹地板上。没一会,眼前人形的阴影后突然多了一块,紧接着她便被一个巨大的怀抱包裹。

属于这人的午后阳光般的气息笼罩在叶与欢四周,一双有力的臂膀自她腋下环绕过来,在她身前握住她交叠的双臂。

陈禹昂的头从后往前虚虚地靠在她的头顶上方,为她的倒影增加了一块多出来的深色,显得格外滑稽。

因为他头发剪的很短,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胡茬扎人,除了呼吸声时重时轻,其余的都对叶与欢没什么影响,她也就由着对方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