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圣慈太后和安王之间完全不用这么冷淡,不知为什么,小冬觉得他们母子间,不光是因为长期疏离而形成的陌生冷淡,圣慈太后提起安王的时候,怎么也有几分……

小冬说不上来。

难道圣慈太后也怕他?

看着安王俊雅的面容,小冬真想不出来那些怕他什么?

也许是安王对她太好。

小冬只见着他在家里的样子,对赵吕那是明师加慈父,对小冬就更不用说了。

安王在外面什么样,小冬不知道。

安王摸摸她的头发:“怎么不在外面玩了?”

小冬摸摸肚子,苦着脸说:“都灌了一肚子茶了。”

虽然有秦烈赵吕帮衬,可也不是每次都能过关。

安王笑了:“好,下次你们再玩,砌一盘子姜放那里,谁输了就吃那个。”

小冬气哼哼地瞪他。她最怕葱姜蒜,尤其最怕姜。

安王这提议明显就是对着她来的嘛,太损了。

瞅着小冬瞪着眼鼓着腮,样子活象只被惹得炸毛的小猫,安王笑够了,才说:“最近功课怎么样?”

小冬有点心虚。

她是名符其实的混日子的,反正又不用考试升学,也没人要求她一定要学出个什么名堂来,书读过就读过了,棋课画课根本都是在瞎玩儿,也就练字还认真点儿。

最后安王说了句:“过几日送你到庄子上去住些天。”

没头没尾的。

小冬怔了下,好好儿的干嘛去庄子上住?

不过看安王的神情,并不是和她商量,只是告诉她这件事情。

小冬乖乖应了一声。

别说安王要她去庄子上住,就算要她去尼姑庵住,也没有小冬质疑的份儿。

小冬隐约觉得,大概要出什么事。

她没料错。

安王生辰之后,沈芳从宫回来了,因为据说沈家已经给她订了一门亲事,她得回家备嫁,这公主伴读当然不能再做了,沈静也收拾打点好一起回河东,他是回去备考。

而沈蔷和姚锦凤当然是和小冬作伴,一起被打了包送到庄子上去。

马车驶离安王府的时候,小冬忍不住撩起帘子朝后看。

赵吕笑得没心没肺似地朝她摆手,秦烈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仿佛钉在地下的柱子一样。

呸,个高儿有什么了不起。

小冬有点怏怏不乐地缩回头来。

沈蔷也没有平时那么活泼,闷闷坐在一边儿。就是姚锦凤还是老样子,兴奋地左顾右盼,每回出门她都象是出笼小鸟一样欢腾。

“那庄子远不远?”

小冬说:“不远。”

沈蔷把荷包的穗子缠在手上又松开,松开了又缠上。凉滑的穗子不一会儿就变得有些潮潮地发黏。

沈蔷虽然也不太懂事,可是她也知道这次肯定……要出什么事。

要不然芳姐和堂哥也不会一起回河东去,而郡主连学堂都不去了。

京城里能有什么险?不去上学……那事儿要出在宫里?

沈蔷不敢往下想了。

她在京城也陆续听说了很多闲话,也不知哪些真哪些假。皇帝和安王都和亲生母亲圣慈太后不亲近,皇帝好歹还是在亲娘身边儿养到一岁多才抱走的,安王是一落地就让人带走的,圣慈太后连孩子一眼都没见着就昏死过去了。两个孩子都归了圣德太后抚养,皇帝娶的李氏女是圣德太后作主挑选的。

沈蔷是不懂太多,可她觉得,看起来再亲近,毕竟是隔了一层肚皮的。

出了城门沈蔷觉得喘气都比刚才松快多了,刚才在城里头,外面人声嘈杂,她坐在角落里一动都没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