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天下起雪来,北风卷着细碎的雪粒打着旋儿,刮在脸上微微生疼。小冬吩咐人给沈蔷装了满满两车东西,沈蔷一边说:“东西送了就行,你就不用送了,外头冷得很。嗯,诊金我是不跟你要了,这些东西就抵了吧。”

小冬有些恋恋不舍。

“去去,看你这没出息样儿,我明天再来好了。”顿了一下,她低声说:“听说,皇后病得很重?”

小冬怔了一下,微微点了下头。

沈蔷没来得及再说什么,那边催着上车,她又握了一下小冬的手,匆匆去了。

晚上小冬睡得不太安稳,醒了两三回,泰烈也醒了过来,低声问:“要喝水吗?”

小冬点点头,撑着坐了起来。泰烈披了袄,下床去倒了水给她。

“什么时辰了?”

“快四更,再睡会儿吧。”

小冬摇了摇头:“你也让我吵得睡不好要不,你到西边屋里去睡。”

“别说傻话了。”泰烈替她掖了下被子:“睡吧。”

小冬白天睡多了,这会儿怎么也睡不着了。她推推秦烈:“给我拿本书看吧。”

“可别。这会儿看书最费眼。不要,你躺着,我给你念,你听着就行。”

小冬忍不住笑:“那你就不费眼了?”

“我体格比你好。”

屋里极暖和,秦烈在书架前翻了翻,抽了一本书出来,掀开一页从头念起。

他声音浑厚醇正,一口官话说得比地道的京城人还要字正腔圆。小冬靠着他,听着听着,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小冬今晚没怎么咳嗽,可见冯元的确是有真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