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让人把小冬带来的茶叶沏了,尝了一口,赞道:“比家常喝的要香。”

“你喜欢?那回头再给你送些来。昨天我也送了一些回王府,父亲不怎么喜欢,说失于含蓄。”

小冬听到幼儿啼哭声,当然不会是宝儿。

沈芳遣人过去问了一声,过了片刻那哭就止了,丫鬟回来说:“并没什么事儿,就是少爷尿了,换了就好了。”

那孩子是养在沈芳名下的,在这时候也是寻常事。

可是……终究与自己隔肚皮的。

小冬自问,她就算再象古人,这一点也做不来。要是秦烈胆敢跟别人好上,还生了孩子抱回来,小冬可绝不会替他养。

不贤惠的女人活得艰难,贤惠的女人活得一样艰难。

小冬说了路上的趣事,沈芳笑眯眯地说:“能去这么远的地方.也真好。”

“在家的时候想出去,出去了却觉得还是家里好。”

沈芳点头:“对,外头哪有家里好。”

丫鬟进来说:“夫人,舅爷来了。”

沈芳微微意外:“快请进来。”

也不是外人,小冬倒不用回避。

沈静迈步进来,看见小冬也不意外,笑着拱手:“我看见你的车了,几时回来的?”

“刚回来一天。”小冬说:“昨天我们回王府去,可惜哥哥和你都不在,不然还要热闹。”

“不要紧,后日世子就该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热闹热闹。秦烈呢?”

“他忙铺子里事呢。我从遂州带了些土仪,等回来给你也送一份去。”

“好,”沈静也不同她客气:“遂州的纸和砚台都不错,多给我些,茶叶也多包点。”

“知道。”

宝儿站在门外朝里头看,沈静朝她抬抬手:“过来,不认得舅舅了?”

他黑了,也瘦了,那副风流才子气度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转变,但仍然英俊逼人。

宝儿小声唤:“舅舅好。”

沈静说:“宝儿来,我给你买了点心。”

沈芳哧地笑了一声:“三哥太狡猾了,这糕一着就是在巷口那一家临时现买的,一点诚意也没有。你看小冬妹妹,千里迢迢从遂州带了礼物来,有道是千里送鹅毛,重的是情意。你可倒好,就拿这个搪塞外甥女儿,真好意思。”

沈静一笑:“我这不是忙得晕头转向么,能逮出这点空来看你们就不错了。”

“你哪是来看我们的。”沈芳毫不客气地拆穿了他:“要不是因为你不在家,伯母将信捎到我这里来,你也不会特意跑这趟了。”沈静大大方方伸出手来:“信给我吧,还得去衙门,不能多耽搁。”

沈芳命人去取信,一并拿来的还有一只包袱,沈芳打开来给他看:“这是伯母亲手给你做的两件衣裳,两双鞋,信在这里。”她又指指另一只小些的包袱:“这里面是我做的一双鞋两双袜子,你别嫌糙,凑和穿吧。”

沈静正正经经的道了谢:“这才是雪里送炭呢,一去外头,这鞋袜费得很,都磨穿两双了。”

送走了沈静,天也不早,小冬又坐了一会儿也就告辞了。

沈静对五公主可是不一般。他现在知道不知道五驸马的消息了?

不过,知道了又怎么样?难道五公主还能改嫁给他?

不可能的。不管是皇家,还是沈家,都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

两个人明明相互有意,中间却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宫墙,相思相望不相亲。

怪不得后世的人总说礼教吃人。

五公主绮年玉貌,沈静才高八斗,可是他们都不快话。

小冬又想到赵吕。

赵吕的亲事,到底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