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能捎信都不容易了,东西……还是算了吧。”

“一回生两回熟嘛,要捎还是有办法的。”

“等我想好吧。”小冬想起他来了半天也没喝口水,倒了杯茶亲手端给他:“喝杯茶。”

秦烈伸手按茶杯的时候,两人的手碰了一下。

要搁以往,小冬是没什么感觉的,这回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秦烈的手特别热似的,一下就缩了回来。

泰烈捧荐茶杯发了一会呆,一仰头把一杯茶倒进喉咙里,咕咯一声全咽了。

小冬回头看了一眼,好家伙,鲸吞牛饮就是形容这样儿的吧?

“你病才刚有起色,还是别劳神了,就是不困,也靠着歇歇。”

小冬点头应了一声,就在窗边的捐上靠着,泰烈拿毯子给她盖在身上。

“这回又麻烦你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再说我本来就有来北往的跑,这不过是顺带。

跟他的确是不用客气。

说完这两句话,两人不约而同抬头看对方屋里一时间变得极静。

小冬先轻轻咳嗽一声,挪开目光。

过了一会儿,秦烈低声说:“你这些天肯定没好生吃饭,又瘦了。”

小冬小声死驳:“喝了药以后总觉得肚子饱饱的,再吃什么也吃不下。”

“那也得吃,人不吃饭怎么能行,怪不得病好得这样慢。”

吃饭这个话题很安全,两人总算没有那么尴尬。梅花不知道怎么想的,转转脖子,从窗台上跳了下来,迈着小碎步靠近,先在秦烈脚边绕了个圈儿,又态力一跃跳上了卧褐,在小冬腿上我了个舒服的位置,懒洋洋的又卧下来不动了。

小冬忽然想超前些年,有一回她生病时,素烈也带了礼物来看她。

那礼物是一只活的小鸡,就这么待在她的被子上头。

记忆是一样多么奇妙的东西,欢乐时情景仿佛被装进了酒瓮里,密密封藏,慢慢的发酵,变得更加甜美幸福,打开盖子之后,那种浓郁的欢悦从里面飘散出来。

“那年的那只小鸡,后来怎么样了?”

秦烈愣了一下,然后笑子:“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了。”

“晤,回去之后我把它放在屋里养着,还给它小米吃,后来它长大了一点,不能再养在屋里头,就把它交给长随带出去,和别的鸡一起住鸡窝去了。”

小冬低头忍笑。

梅花的尾巴左右摇动,一下又一下。

“那天你说的事……我想过了。”

秦烈没出声,可是小冬能感觉到一瞬间他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我有点事没想明白……”小冬抬起头来,看着泰烈嘴唇抿着,定定的看着她。

究竟秦烈想娶她,是因为喜欢她,还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已经习惯了有这么一个人……以前她还小的时候,秦烈将她就象一个很好很好的哥哥一样。

现在她慢慢长大了,秦烈对她还是一样的好。

可是,在秦烈心中,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只是把她当妹妹吗?只是觉得她是适合生活在一起的人?

还是……她断断续续的,还是把自己的意思说明白了。

“小冬妹妹……”

“嗯。”

“你问的话,我也想过。”

屋里静的很,梅花耳朵抖了抖,看看小冬,又转头看看秦烈,一双圆圆的眼瞳仿佛能看透人们的心事一样,格外显得透澈。

“刚离开京城的时候,想起京城的人和事来,只觉得牵挂。越走远,心里越觉得……象挖空了一块似的。那时候要说我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