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小冬很是疑惑不解:“我以为父亲看好的人……不是秦烈这样的。”

以前小冬觉得,安王若是挑女婿,那沈静差不多是头号人选才对。他世家出身,才貌出众,品格脾气都好,当时他来陪赵吕读书时,安王府里还曾经有过一阵风言风语,说这位表少爷八成就是将来的东床呢。

而秦烈呢,从出身上,恐怕就会被打个叉。再说学问,又是个叉。他现在还跑起了商队开起了铺子,买卖做的这么红火,简直应该被大叉特叉。士农工商,商在最后一位,买卖人总是被人看轻的。安王纵然再不拘一格,若真是找一个买卖人当女婿,这也实在太……太有创意了。小冬是不在乎,可是这世上的事不是你自己愿意就行的,你生活在这个社会里,就必须遵循这里的法令规则,大多数人地价值观道德观,必然影响你的一举一动。当所有人都认为这件事是错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认为它是对的也没有用。

不管从哪点儿看,秦烈都不会被安王列入考量范围。嗯,这还要提一提他的外貌秦烈的长相应该属于非主流一派的,他不够白皙,不够单薄斯文,更不会附庸风雅,应该说,他和现在上流社会的美貌标准差距实在太大了,活脱儿一个反面典型。

安王说:“你把架子上那个盒子取过来。”

小冬捧过来那只盒子,安王打开盒盖,问她:“你看这是什么?”

呃……这里面有两个圆滚滚的东西,一层粗糙龟裂的硬壳,灰褐的,还凹凸不平。

小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

安王用裁纸的小刀在那壳上划了一下,从中掰开。

一股清香溢出,小冬忍不住吃惊:“这……菩提果?”

她从来没见过带壳的菩提果什么样。想不到那么香甜珍贵的果子,外面的壳竟然这么不起眼。

“以前你见得,那都是去了壳的。又红又香,谁都知道是好东西。可是好些时候,人们只为着外面的壳子不好看,反而错过了宝贵的东西,就像这果子。”

小冬很想翻白眼:“父亲,我明白您的意思,是让我不要以貌取人。”

可是对小冬来说秦烈的外貌一点儿也不差啊。

毕竟在她的前世,秦烈这样有男子气概的很吃香呢。涂脂抹粉修眉毛的那叫伪娘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我一开始就没考虑过沈静。”安王没绕弯子,开门见山:“他是不错,但不适合你。”

小冬捧着剥下来的菩提果壳子,认认真真听安王说下去。

“河东沈家门风严谨,沈氏子弟,沈家女儿,娇养都没的说。可是做这家的媳妇太不容易,更何况沈静被寄以厚望,身上责任太重,倘若你嫁了他,这份重担就得和他一起挑。”安王摸摸小冬的头发:“我可舍不得自己的宝贝丫头去吃那样的苦。”

小冬心里酸酸的,低声唤了句:“父亲。”

“这是其一,其二,沈静自己也不适合你。”安王问:“你说说看,沈静这人如何?”

“沈表哥很好啊……”小冬摇摇头:“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对,可是他活得太累,时刻谨慎,面面俱到,他不但这样要求他自己,也同样会这样要求他未来的妻子。遇到任何事他会先权衡利害他永远不会把妻子放在第一位。”

安王说的真是一针见血。

的确,沈静就是这样的。

小冬忍不住想,那安王知道不知道,沈静可能在心里爱慕着五公主?而五公主对沈静,似乎也十分在意。

可能这事儿并不像小冬想得这样,毕竟一条锦带说明不了什么。

“所以,秦烈比沈静优越。他没有父族,也没有外家,只有一个亲人,便是他母亲。那个人我知道,是十分豁达刚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