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不,现在应该叫楼月了,他坐在悬浮车内,局促不安,身边挨着的是楼执潇,他小小一只蜷缩起身体,紧紧贴着车壁。楼执潇态度软化,对他表现得很是温和,可楼月还是一副被胆怯的模样,在上车时也不肯和江疏坐一起,Alpha侧头看向江疏,审视的意味很明显。
江疏半点不在意,反而一直看着楼月。
楼月下车跟在楼执潇后面,又被江疏扯住了袖子,“不等我吗?”
他看着神色紧张的楼月:“楼执潇没跟你说吗,你应该是我的弟弟呀。”
“所以,你不是应该听我的话吗?弟弟。”
江疏笑了:“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弟弟。”
他的笑容并不友善,让楼月本能感受到了危险,加上他刚才自认为是欺负江疏的举动,楼月害怕江疏会欺负自己。
帝国低层的生存处境一向艰难,即便被收养,但谁又知道某些贵族的真实面目呢,孤儿院院长不得不告诉长大的孩子一些残忍的事实,他们尽量要做到温顺。
楼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孩子,是不被重视的,是需要讨好江疏的。
他短促的叫了一声,被吓得几乎是讨好了,声音细弱,在江疏直勾勾的眼神下,语气软软的喊他:“哥哥…”
楼执潇转身看到两个差不多年纪的孩子正在雨中说什么,然后江疏握着楼月的手腕朝屋里走大概交流的还算不错,Alpha淡淡移开视线。
然而刚到家第一天楼月就生病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江疏的话,半夜发起高烧,家庭医生匆匆赶到楼家做了检查,是淋到了雨导致发热。
楼月躲在被子里,脸颊泛着红,发丝柔软,出了汗,湿漉漉黏在脸上,看上去很可怜。
在孤儿院的时候明明很坏脾气很差的样子现在看起来又很可怜。
只是淋了一点雨,被吓一吓就生病了吗?
他好像也没说什么吧。
真是娇气又胆小。
悄悄溜进他房间的江疏在心底这么想。
楼月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了可怕的新哥哥正站在眼前,他小声呜咽着,发现江疏竟然是在替他擦汗换头上的去热贴,又安心了一点点。
被烧得头晕,楼月眨眼睛,湿润而鼻尖翕动几下,很是可怜的说出了心里话:“你不要欺负我…”
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声音细哑比刚出生的猫崽叫声都小,没一会儿又昏沉沉睡了过去。
半夜进来察看情况的楼执潇发现江疏趴在楼月床边睡着了。
几天后,整个楼宅的佣人都知道,二少爷很喜欢自己的弟弟。
楼执潇在家的时间很少,他要是知道江疏能有那么黏人的表现,估计也会吃惊一下。
餐桌前的楼月看见递过来的蔬菜,不满地抿起唇瓣,比他大一点的江疏举着叉子,对喂楼月吃饭这件事乐此不疲。他以为楼月是吃饱了,有些不解道:“你每天就吃一点,以后怎么长高?”
他在楼家没住几天,发现江疏跟变了个人一样后,楼月就像只翘尾巴的猫,先前的害怕一扫而空,又变回了以前在孤儿院的样子。
而且江疏是真的很烦人,楼月拿起勺子胡乱塞了几口,“你烦死了,不要喂我!我自己会吃饭!”
江疏不甘心地放下叉子,“我们等下去花园玩好不好?”
楼月胃口也像猫,吃几口就饱了,他鼓着腮帮子,“不去,我要去找棉球玩。”棉球是养在楼家的大狗,在楼月看来比江疏通人性的多,起码比江疏听话,他说完还特地强调了一句,“我一个人!”
江疏:“……”
六年时间一晃而过。
江疏的分化极其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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