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

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他往前迈了一步,而?后又退了回?来。

如此反复好几?次。

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只?怕会以为是永宁侯世子?撞了邪。

惯来大胆的摇风道:“小姐看过?家书后便?这副模样了。”

戚闻渊拧眉问道:“家书?”

织雨低声附和:“织造府送来的。”

戚闻渊眉心一跳。

织造府的家书中……也许还真有能惹她不快的东西。

他看向书房中珈宁

珈宁伏在案上装了许久,只?觉自己双眼都被揉得有些疼。

若是戚闻渊一直傻在门口,她这戏可还怎么唱?

珈宁眼珠一转,嘤嘤呜咽了两声。

一出声便觉得这哭声有些假。

哪有人是这样哭的?

还好戚闻渊不觉得假。

他听着珈宁的啜泣之声,终还是往前又迈了几?步:“夫人,其实这些东西都当不得真的。”

却见珈宁抬起头来,一双眼红得像兔子?:“世子?……”

她唤得千回?百转,直叫戚闻渊进退两难。

又见珈宁从那叠家书中抽出了一张笺纸,木楞楞地推到戚闻渊眼前。

上头正写着四个大字:

「彩凤随鸦」

彩凤随鸦?

是了……

她是那光鲜亮丽的彩凤,而?他便?是那灰扑扑、暗沉沉的鸦。

好一个彩凤随鸦,这大师倒还真是有几?分水准。

他一时不知自己该喜还是该忧。

忧的是他们二人果真并不般配,也不知前路会是如何。他在七夕之时许下的万事顺意,又能成真几?分;

喜的则是……她在为这四个字伤心。

所以,她也不愿他们二人是不相衬的。

不对,也许她只?是在委屈这桩莫名其妙得来的婚事。

这桩到头来连个般配的批语都得不来的婚事。

还未等戚闻渊将那句“夫人莫要伤心了”说出口,便?见珈宁已?推来了另一张笺纸。

上头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百年?好合」

百年?好合?

怎得又百年?好合了?

珈宁站起身?来,笑吟吟道:“吓到世子?了?”

她的把戏成功了!

戚闻渊恍若未闻,仍定睛看向?那两张笺纸,这才发现,那张写着百年?好合的笺纸之上有一个“渊”字。

而?另一张……

却是一个“泓”字。

所以这彩凤随鸦说的其实是珈宁和戚闻泓?

戚闻渊面色一沉:“你在为他伤心?”

珈宁一时间并未反应过?来戚闻渊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嗯?谁?”

戚闻渊道:“夫人与三弟得了个彩凤随鸦的批语,夫人……不欢喜了?”

这话只?是说出口,都让他觉得有些荒谬。

珈宁哪想过?自己不过?与戚闻渊开个玩笑,竟会被他误会至此,她没好气地笑道:“怎么可能!”

她可不想和那个孽障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