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突然的。
珈宁舔了舔自己?的唇。
有些干。
方才忙着作画,忘记饮茶了。
而且,她忽然想起,午后用罢点心之后她忘记补口脂了。
怎么今日就忘了呢?
未等?她再继续去想明白这些有的没的,便觉得左眼一痒。
她想去挠,却被戚闻渊抓住了手腕。
复又?是右眼一痒。
像被鸟雀轻轻啄了一口。
眼尾一热,激得珈宁回过神来。
她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哪有什么鸟雀,分明是戚闻渊在吻她的眼睛。
珈宁微微侧了侧身子:“你做什么……”
戚闻渊恍若未闻。
他仍在?描摹珈宁的眼。
那双他觊觎已久的眼。
如?他所想,那双眸湿漉漉的,像是江南烟雨濛濛的春天。
珈宁从齿缝间挤出一口气?:“戚闻渊!”
“你是鹦鹉变的吗?”
难怪大婚那阵那样多话。
可织造府上的鹦鹉也不会这?样啄人啊。
戚闻渊温声道:“抱歉。”
他又?失态了。
他并未再继续吻她,却仍俯着身。
皎皎的月色透过明?瓦,照出他们二人交叠在?一起的炽热呼吸。
珈宁咬着唇,并不答话。
直到廊下传来一阵侍女?的脚步声,她方才如?梦初醒。
珈宁学着戏场里?那红脸的关公,佯装怒极,沉声喝道:“自省去!”
戚闻渊:“抱歉,是我冲动?。”
珈宁轻哼一声,推了戚闻渊一把,站起身来。
好奇怪。
戚闻渊今晚好奇怪。
比他们把一切说开之前更奇怪了。
算了,不想了。
今日好歹是与他说开了一桩心结,已经够她劳心费神了。
珈宁绕至戚闻渊身后:“我去沐浴。”
折腾一通,身上的薄汗黏糊糊的,着实不太舒坦。
戚闻渊道:“那我自省去。”
他今日确实是太过冲动?了。
珈宁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去偏院?”
戚闻渊:“……嗯。”
珈宁往盥室走了两步:“真去?”
戚闻渊:“现在?就去。”
珈宁回过头来,将手?中解下的腰带扔到戚闻渊身上:“去什么去!”
她开玩笑的,他又?当真了不成。
戚闻渊抓住那条碧色的腰带。
珈宁瞥了他一眼。
他一如?往常,面上仍是无甚表情,宛若高居月宫的仙人。
珈宁腹诽,方才吻她的时候不是风流得很吗?怎么一眨眼就变回平日里?那副死要面子的模样了。
装什么贞洁烈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