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没人的时候,她恨不得想掐死自己。

可她不能死。

因为只有她活着,他们才能在她身上捕捉到皇姐的影子......

想到这里,长公主头痛欲裂。

蓦然,她突然闪过了动手之前冷瓷的话。

酆颜瞪大了眼睛急忙捕捉这个信息,“小乞丐,你之前,是不是提了她的名字?"

冷瓷看着她,无声叹了口气,如实传话,"可她生气了,说她不想见你了。"

接着她不看长公主的表情,转身就走。

几步之后,她顿了顿,肃然对所有京城贵女道,“你们在替冷

枝枝出头的时候就该想到现在的下场。

冷枝枝受了什么罪都是她咎由自取。以后不可再因她的事来惹我不快。

不然,我会杀人也不一定。"

直到冷瓷的身影消失,众人也没能从那个方向收回目光。

她们其实想说,一个小乞丐而已,威风个什么劲儿?

然而没有一个脱口出声的。

更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他们不出声,是因为不敢。

半晌后,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谁来了句,“冷枝枝不说这小

乞丐书没念过字没读过,上不了台面,无一丝本事吗?

我瞧着,不像这么回事呢。"

其他人的目光也随着这句话明灭起来。

明国寺角落。

冷瓷团在树枝丛中,顶着一张镇定的脸看了看四周。

酆怡还在长公主那边没跟来。

确定周围没有人。

…….但是,再忍忍。

冷瓷发现自己驳杂的气运好像清明了一点。

虽然只一点点,但以她的眼力还是能察觉到。

--京城贵女们今天受了委屈,多多少少都对冷枝枝有所埋怨。

要不是冷枝枝,长公主怎么可能无来由办踏青宴?

她们又怎么会惹上一身腥?

冷瓷知道,这估计就是她气运变化的原因了。

这也再次印证了师父的猜测。

师傅虽然最后也没能看破冷枝枝的手段,但是他说过,她和冷枝枝已然气运相连,此消彼长。

冷枝枝身败名裂的那一天,就是她夺回自己所有气运的日子。

啪嗒。

突然,一滴眼泪落到了手背上。

冷瓷苦笑。

她还是哭了。

她已经想办法转移注意力了,还是没坚持多久。

算了。

不忍了。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她鼻子马上就酸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迫不及待地往下掉。

冷瓷的身体也忍不住发颤。

最后她干脆把额头抵在膝盖上,抱着自己哭个痛快。

这些许年,她已经有了和豺狼搏斗的能力。

奈何这胆小卑微的性子是十多年堆成的,她剔不掉。

她怕。

她总想哭。

即便再怎么觉得窝囊,但是这个事实,怕是永远都变不了了。

冷瓷也不知哭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