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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的世界可没有我。
卓槐瞥一眼她腕的镯子,隐约生出些冰芒锥心似的负罪感。
他很想告诉她,这镯子他能摘下来。
这是他的东西。
但他一开始没有这样说。
后来这谎言就跟滚雪球的芯子似的,越发不能见人了。
因为跟于佳佳聊得欢,归海梦没有再碰卓槐,等到她察觉到车厢开始移动的时候才抬头随意往车外瞧了一眼。
随后一僵。
“卓槐。”她神色有些惊恐地指着窗外,“他好像在追我们。”
不是好像,就是在追,因为脚被碾成泥,男鬼整个匍匐在地,用爬的姿势朝归海梦追赶,但速度却意外地快。
卓槐皱了皱眉,蘸了一点水杯里的水在窗上画了些看不懂的符号:“他想留下你。”
归海梦立马后仰身子:“我现在跑来得及吗?”
她话音刚落,砰地一声,男鬼整个贴在了窗户上,冲着归海梦嗬嗬喘气,肉屑和血迹黏在窗上。
归海梦强制压下要尖叫的冲动,抱着头躲在座位下。
卓槐对着画符,漫不经心地敲了敲窗户。
下一刻,还贴在窗上的男鬼被一股无形之力推开,重重摔在对面的轨道上,身体散开,肠子被甩在体外,连卓槐都偏了眼不去看。
男鬼瞪大眼珠看着卓槐,兜着剩下的身体,四肢着地,一个发力的起跑姿势。
然后嗖得一下,逃了。
比追人的速度还快。
卓槐敲了敲归海梦的头:“走了,起来吧。”
“什么情况?”归海梦撇着嘴看大家都奇怪地望着她,做贼似的回到位置上,缩着身子道,“你不是阴阳师吗,他为什么不怕你?”
“他怕,但他觉得我打不过他。”卓槐拿符清掉窗上的污渍,“我遇到过很多这种鬼了,不稀奇。”
“但你说过,阴阳师的血脉是绝对压制邪祟的,就算你打不过,他也不会这么胆大吧。”
卓槐敛了神情,沉沉看向她:“你知道日本某些家族为了保证血统纯正,一向要求族内通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