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本身就靠得很近，只是如果要亲到侧脸，反而需要离远一些。

在这段适宜的距离里，时泱能比之前更看得清陆时泽的全部表情。

只见他双眼半垂着，不敢直视妹妹的侧脸。紧抿的唇昭示了主人心中的紧张，紊乱的心跳也暴露出他的心情。东方人本身就言语内敛，常年用打闹和别扭的话传递自己感情的陆时泽，更是不适应如此直白的表达。

在越来越拉近的空间中，他内心繁复的思想便如出笼的鸟一样乱窜。

陆时泱不会又在耍他吧？

她和陆时阳两个经常这么做不会不好意思吗？

……

眼看就要亲上时泱，陆时泽的双颊越发滚烫，一只手也下意识地捧住了她另一侧的脸蛋。

而就在这个时候，陆时泱动了。

皮肤在他的指尖滑走，两人的呼吸却越来越近。

陆时泽直直对上了妹妹的视线，那长长的睫毛抖动着，揭开那盛着淡紫色荧光的瞳仁，再大的宝石也不能比她的双眼更能让人心动。

他体会到了额头相抵时是如何的触感，察觉到她呼出的热气就在自己唇边。

怀里的人是相处了二十年的亲妹妹，陆时泽熟悉她的一举一动，他们无比亲近。可是现在兄妹双唇之间的间隔仅仅不到一厘米，这又是一段陌生的、从未经历过的距离。比之前任何的亲近还要更进一步。

陆时泽的思维有些凝滞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冒出避开的想法，也突然反应不过来两人的距离已经完全超出兄妹的界限。

他只是听着自己几乎快要爆炸的心跳，脑子胡乱地在想：陆时阳和时泱这么做的时候也会这么紧张吗？

然而只是想恶作剧一下的陆时泱则是被陆时泽的不闪不躲给惊到了。就算她再迟钝再无所谓，也能清楚地知道这一个行为的完成式，绝对是血缘上不被允许的。

一起睡可以说是兄妹俩关系好到没有男女之防，日常亲亲侧脸也能算是表达亲情的方式比较黏糊。

但是。

有哪对亲兄妹会在阴暗的衣柜里接吻呢？

他们可以这么做吗？

敢这么做吗？

要在这持续了多年的亲情里加上那禁忌的杂质、扭曲那纯洁无比的关系吗？

陆时泱就像一个小孩子看见了新的玩具，然后迫不及待地想要玩弄它。

她在等待，用一种看似无比被动的方式，乐见其成地接纳着陆时泽的靠近。

而陆时泽也没有让她失望，果然是个大傻子。

他一脚跨过了那条隐隐约约的界限，重新划分了兄妹之间的关系。

从现在开始，就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

他们的双唇之间彻底没有了距离。

因为极近的接触，两人的眼前都非常模糊，只有唇上的触感无比清晰。

来自于血亲的、柔软而又温热的。

一个暧昧的亲吻。

没有再更进一步，一触即分。

但这短暂的相贴就像扔进干草的火星，迅速点燃了陆时泽的内心。

和时泱交换的那段呼吸被他吞进了喉管里，灼得人声嘶、烫得他发麻。整个人仿佛都身处在冰火两重天里，一面是因这个吻而带来的炙热，一面则是躁动被亲近所抚慰过后的平静。

他们对视一眼，就像海波遇上了大浪，本就该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时泱的双手从哥哥肩膀上移到了脖颈之后。

陆时泽也同时轻柔地抚上了她的后背。

两颗砰砰直跳的心脏再次接近。

这一次不止是呼吸、陆时泽还尝到了更深入的味道。

狭小的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