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业板起脸:“下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既然奉圣命来此,便是身受威胁,也不能因事徇私。”

徐非曲:“派人拓荒之事对江南而言又不算坏消息,公?子何必如此忧虑,难道是有哪位仇家打?算对你不利?”

季容业顿住。

名?义上是开荒,压根没想着?去买荒田,最后一定是将人家打?理好的良田按照荒地的价格收购回来用于耕作,而且自己这边人多,需要的田也多,最后必然会跟本地豪族起冲突。

徐非曲:“要是公?子担心人生地不熟,在下其实已经看?好了一些地方,愿意居中介绍。”然后报了一串地名?。

季容业也做过功课,听出那些地方都?是真正的荒地,于是摇头:“下官早有主张,不劳外人操心。”

徐非曲忽然冷笑:“永宁府能看?过眼的荒地只有这些,要是季公?子不在其中挑一块作为?屯田之所,那你所行?之事,只怕当真跟咱们有关得紧。”

季容业同样冷声回应:“我是大夏官员,足下既无功名?,又无官职,凭什么过来质问?”又道,“如尊驾准备依靠武力压人,季某也无所畏惧。”

徐非曲淡淡:“无所畏惧,那倒是很好,在下一向欣赏无所畏惧之人。”她?说着?,向同伴点了下头。

查四玉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之人,同时手腕轻振,一道雪亮的剑光飞起,刹那间穿透了季容业的咽喉。

剑身没入,血还未曾流出。

查四玉剑到人到,同时左手向前轻轻一拍,立刻定住了季容业的穴道。

与此同时,外面骤然传来轻微的呼啸声,一道黑影袭向徐非曲后背。

徐非曲明白?多半是季容业的护卫察觉不对,过来护主,当即也抽出长剑,她?还未转身,已经反手一剑,横削来者咽喉。

护卫当即冷笑,他发现徐非曲招数固然精纯,功力却不够看?,并非自己的对手。

然而就在此时,护卫耳边又是一道鞭响。

“……”

直到此刻,护卫才全然明白?徐非曲一众的安排。

她?们都?是年轻人,办事却不莽撞,除了闯进房间的两个人以外,外面还埋伏了一位。

护卫仓促回身,勉强挡了一招,就从矫若灵蛇的鞭影中猜到来人一定出身于一家特别?有钱的帮派,随后仓促转身,一口鲜血直喷而出,踉踉跄跄退了出去,重新?隐没到黑暗当中。

许白?水也未追击,她?眯了下眼,猜测:“姓季的身边的护卫似乎是项家的人。”

徐非曲也不管挂在查四玉剑尖上的季容业,道:“项家?”

许白?水:“是京畿那边的一家人,武功很高?,会抱养弃婴到家里来,培养成高?手,然后送去别?人身边做保镖护卫。”顿了下,补充,“那人武功比我高?一些,但打?不过我们三个联手。”

徐非曲:“你方才那一招应该没有真正打?伤他。”

许白?水:“是没有打?伤他,不过他认出了我的武功路数。”

换而言之,对方忌惮的不是许白?水,而是许大掌柜。要是许白?水当真不幸于江湖斗争中身亡,许大掌柜作为?江湖前辈,肯定不会因此动手,可?黑市上保不齐就会出现了买人命的高?额悬赏。

黑市悬赏一般无法追究,就算当真追究,事后也会发现发布悬赏的不是许无殆,而是不二斋里某些心念少掌柜的忠义之士。

所以护卫刺向徐非曲的那一剑堪称凌厉,但他回防许白?水的那一招,气势有余,劲力却不足,而且招式衔接间十分呆板,简直就是故意露出破绽来等人去殴打?。

项家与季容业本来只是金钱关系,虽然项家一直是信守承诺的人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