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许白?水注意到,如果说这个王兄弟方才的表情是瞳孔地震,此刻则是瞳孔山崩地裂,连头?发梢上都写满了对朝轻岫所言的惊骇与不敢置信。

朝轻岫转过手中布幡,将“妙手回春”那面朝前,接着道:“此外,我觉得足下?还有些上火,这事?本来?无妨,只是你此刻身染阴气,必是外亢内虚之相,为着健康考虑,最近不要再服用?寒凉之物,免得当真酿成大病。”又补充,“若要医治,只消将清水煮开,晾至常温,闲时多喝几碗就能好。”

王兄弟欲言又止。

他?自己就在市井中长?大,一时间觉得对方是耍了什么把?戏,一时间却?又觉得面前那年?轻人真有特殊本领在身,竟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趁对方犹豫不决的功夫,朝轻岫拱了拱手,笑:“就算要捉拿骗子,也总得找到证据,在下?不过途径此处,并不想招惹是非。兄台要是没事?,在下?就先走一步了?”

世界观受到洗礼的王兄弟默默退后两?步,停顿片刻,道:“……姑娘自便。”

出门在外,总得讲一点?江湖道义,他?刚刚已经划下?了道来?,既然对方顺利地解了题目,那不管人是怎么做到的,自己就该认栽。

自拙帮是丘垟城内最大的势力,眼见自家帮众不再为难自己,朝轻岫后面的路途更?是十分顺畅。

许白?水先看了下?左右,然后一夹骡腹,靠近朝轻岫,用?凝音成线的功夫道:“原来?帮主当真会看相?”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我家帮主果然多才多艺”的惊叹。

朝轻岫唇边笑意变深,她伸手摸了摸许少掌柜的脑袋,语气柔和:“自然不会。”

许白?水:“……”

许白?水:“那我可以问一下?帮主是咋把?人哄住的吗?”

朝轻岫随口:“他?脸庞指甲中都没有泥垢,头?发上还抹了油,证明是个注意卫生的人,然而里衣的袖子上却?沾了香灰,脸上又有熬夜的痕迹,加之此刻正是清晨时分,那么他?应该是昨天晚上曾去上过香,天没亮时返回,当时已经快到要出来?巡查的时间了,所以他?只是洗了洗脸,却?没换里衣。”又道,“而且他?去上香的时候,并没穿现?在这套外衣。

“方才我还注意到,其他?帮众对那个王兄弟比较客气,还说他?是客人,多半是因为此人本不该在这里巡查,只是出了点?小意外,所以被临时安排在了此地。”

许白?水点?头?。

她能理解,如果晚上出门时穿的是现?在这套外衣的话,就不会只是里衣上沾有香灰的痕迹。

朝轻岫:“夜间上香,自然不大可能是去寺庙,我猜他?去的应该灵堂,所以才说身上沾了阴气。”

许白?水:“那帮主方才为什么说,这件事?他?没跟太多人提过?”

朝轻岫低声:“我听说桑舵主为人很好,十分体恤手下?,丘垟此地的人手又不紧缺,此人忙了一整夜,回来?后自该好生休息,他?还会过来?巡逻,多半是因为出去时是瞒着同?伴的,所以才没有申请调班。”

许白?水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