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船舱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赵清商坐在榻边,一动不?动,比起活人,更像一尊石雕。
朝轻岫声音很温和:“姑娘若是不?肯回答,我去求见亓庄主,只怕也不?难得到?答案。”
赵清商:“……亓庄主久不?问事,你就算去天衣山庄,也见不?到?她。”
朝轻岫唇角微翘:“如何拜见亓庄主,此事便不?劳赵姑娘费心了。”
赵清商沉默片刻,似乎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该为自己分辩两句,又道:“而且足下既然知道我是长老?弟子,又怎能污蔑我对庄主心怀不?轨?”
朝轻岫笑:“那好,既然赵姑娘忠心耿耿,那定然不?介意旁人去提醒亓庄主,近来需得加意防备,免得遭了旁人毒手。”
赵清商闻言一噎,半晌后才压低声音,恨恨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是想要钱,还是要武功?”
朝轻岫微微一笑,觉得这姑娘的城府很符合她的年龄。
她想,赵清商功夫练得高,在人情世故上花的精神自然就会少一些。
而且一般人预谋做坏事之前,总得先给自己准备好退路,这位赵姑娘却没有?,她当日?能有?不?在场证明,纯粹是运气爆棚,遇见了擅长赚外快的库房看守跟不?舍得她离开的余悬月。
种种行?迹,看起来就像是只要能做完这一票,赵清商并不?介意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一般。
朝轻岫道:“就先要真相罢。”
赵清商盯着朝轻岫,目光充满怀疑,好半天才道:“你听了真相之后,便会不?再管我的事么?”
朝轻岫笑:“就先听听再说。”
赵清商横她一眼,觉得对方的话里?大?有?可做文章之处。
朝轻岫见状,就帮着赵清商开了个头:“其实看姑娘现在的模样,我已经有?了些想法?。”
赵清商盯着朝轻岫,目光里?充满怀疑,又有?些挑衅,仿佛在说你想猜就猜。
朝轻岫:“当时余大?公子曾说你不?会对余舵主起坏心,他说得其实很对。”
赵清商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朝轻岫:“于是在下就换了思?路,想着如果布匹损坏,分舵究竟会有?何好处。布匹一旦损坏,便不?能送到?总部那边参加品评,而按照余大?公子的说法?,这批布料品质极其出色,多半可为今年之冠。”
赵清商:“……不?错。”
朝轻岫颔首:“我思?来想去,觉得不?能参加山庄品评,怎么都不?是一件好事除非布匹品评这件事,本身就会有?严重的后果。”又道,“余大?公子还提到?过,所有?布匹会由庄内织匠逐级品评,最后那匹,则会交由庄主来进行?品评。既然要品评,那自然要近距离接触。”
听着朝轻岫的话,赵清商的面色终于一点点沉了下去,她盯着眼前的人,又想到?睡前所看的那本书上的内容,觉得自己刚开始的猜测多半没错。
倘若不?是鬼怪,为何能这般洞察人心?
朝轻岫:“思?及此处,在下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有?人要在布匹上下毒谋害天衣山庄庄主,那人跟余家?关系不?错,担心事发后余老?舵主被?认为是自己的同谋,所以?提前阻止。”
赵清商哑声道:“你怎知道是要害人?害的还是庄主?”
朝轻岫柔声:“在下不?知道,不?过那些布匹价值足有?十万两什么样的风险,会值得花费十万白银来规避?”随后笑了一下,“其实这一切不?过妄自揣测而已,在下手中没有?证据,要是赵姑娘态度自若,抵死不?认,我也确定不?了姑娘有?问题。”
赵清商闻言直接怔住,先是懊悔自己不?该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