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水怅然地叹了口气。

朝轻岫觉得?两人也算认识了,总得?安慰一下惨遭加班的许白水,于是?从袖子里?的暗袋中摸出了一枚青莲子,递给对方。

许白水有点?茫然地接过,毕竟面对的是?江湖人,她一时?间有些怀疑朝轻岫是?不是?对这枚暗器做了什么特别的改装,令其具备寻常青莲子没有的杀伤力……

朝轻岫见许白水眉间略有不解之色,解释道:“我?在上面刻了自己的标记。”

许白水有些明?悟:“是?刻上了帮主的姓氏么?”

她记得?许多暗器名家都会这么做,作为?自己的令牌。

朝轻岫摇头:“并非姓氏。”又道,“我?总觉得?刻上姓氏的暗器,很容易出现在各种与自己无?关的命案场景中,并成为?栽赃陷害的重要伪装。”

许白水终于拿起青莲子,发现上面刻着“加班退散”四字。

朝轻岫一本正经道:“一个祝福,与少掌柜共勉。”又道,“其实也有刻了其它文?字的,只是?在下觉得?这一枚更适合少掌柜。”

许白水:“……多谢。”

给予完祝福后,朝轻岫又慢悠悠道:“其实奉乡会出事,也怪我?照拂不周。”

许白水看着朝轻岫,神色微微一动。

她从对方的话里?感受到了一股令人不安的意味。

许白水当?然很清楚,就像郜方府是?自拙帮的地盘一样,奉乡城乃是?白河帮的地盘。

两帮之间的关系绝不亲密,朝轻岫并没有理由去照拂奉乡城。

除非奉乡城也成了她的地盘。

天边的夕阳一点?点?浸入河水当?中,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极长,河水红得?越发像是?血。

拾芳坞中没有点?灯,外?面的渔船仿佛落叶一样安静地躺卧在码头的怀抱里?,远近的光线都慢慢黯淡下去,许白水的目光却似在微微发亮。

到了最后,许白水点?了下头,一副甚是?赞成的模样:“朝帮主说得?很是?有理。”

随着天色暗去,拾芳坞内也点?起了灯。

因为?是?码头的缘故,此地的灯笼有许多都是?竹片编成的,外?表刷过油,上窄下宽,整体形状有些像是?穿越前的炮弹,很是?防风。

朝轻岫坐在许白水面前,袍袖如云,神色甚是?温文?。

许白水见到这一幕,居然莫名有种小时?候面对老师临时?抽检功课时?的感觉。

朝轻岫当?着她的面谈起奉乡城与白河帮,显然意有所指。许白水受命办事已久,并非刚出茅庐的愣头青,知?道在这个时?候,朝轻岫心中多半已经有了计划,只是?准备说出口之前,给下属一些提提意见的机会,看看有谁与自己的想法接近,然后再斟酌着给出最终的态度。

既然说了要与对方结交,那么奉乡城之事,就是?两人结交后的第一个题目。

许白水一面猜度,一面努力回忆脑海中有关白河帮的信息。

她听说过杜老二,此人算是?白河帮的第二任帮主,御下甚是?无?方,赏罚也不够分明?,经常因为?莫名奇妙的原因斥责下属。

大约七八年前,杜老二曾经跟帮内的沙老三大吵过一架,险些当?众动手。

沙老三的脾气也不好,单以武功论,其实与杜老二差不多,吃亏在当?初众人结义时?按照年龄排次序,所以算作妹子,所以在褚老大过世后,就没能?坐上帮主的位置。

此事对沙老三而言,大约是?一件憾事,所以在杜老二接掌帮派后,她就一直不大服气,相处越久,矛盾越深,最终到了难以调和的地步。

此番争执之后,沙老三就带着手下人马以开拓北边水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