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 神经病,神经病。”
沈稚芽连续骂了三遍,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诊所的门被关得砰地一声响, 整个?小平房仿佛都抖了三抖。
医生转了转手上的笔, 笑?出声:“你女朋友真关心你啊, 看不得你有一点不舒服。”
陆谌抿唇,眼神出现了一抹迷茫:“那?是关心吗?”
“那?是关心则怒,你明知道自己芹菜过敏还吃,这?不是纯心气人吗?我老?公要是敢这?样,我早就动手了。”
陆谌知道她对他的占有欲, 很强很霸道,哪怕是她不要的,也不允许别人触碰。可即便睡在一起?, 两人之间?负距离,他还是不能确定她的心。
是被谷欠望驱使馋他的身体, 还是对他残留着些许喜欢?
他记得她当时说?分手时的漠然,也记得前几天她说?不在意时的决然。
他好像被蒙住了眼。
陆谌拔掉点滴的枕头,血珠渗了出来,立刻浸红了白?色的胶带,起?身朝着门外追出去。医生站在门口喊:“点滴还没完事呢。”
好在钱先前付过了,不然妥妥的逃单。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沈稚芽走出好远的路,辫子随着步伐, 一翘一翘的,清晰的表达着主人不满的情绪。
陆谌身高腿长,小跑几步, 追了过去。
沈稚芽在气头上,脚步飞快,像滑手的泥鳅,抓也不让抓,一直在躲他伸过来的手。
“芽芽。”
“别跟着我。”
“芽芽,你别生气,是我的错。”
“看我像傻瓜一样被戏耍,是不是很好玩?”沈稚芽停下来,瞪着他:“你总是这?样,来我家的时候是,现在也是。”
“你是在意我的,对吗?”
“你难道觉得我的关心也是假的吗?在你眼里,我什么是真的,你告诉我。”
两年前,沈稚芽说?出分手的时候,陆谌浑身的血液是冰的,明明上一刻还拥有彼此,下一刻却是如坠冰窟。
陆谌从她身上撤上来,情谷欠瞬间?消退,问她:“你说?喜欢我是假的,想和我在一起?也是假的,是吗?”
沈稚芽眼睛红红的,翻过身,他看到他留在她身上大大小小的红痕,腰间?的掌印格外明显,是他阻止她躲时留下的。
“芽芽…”
沈稚芽没有看他,沉默着穿好衣服,把电脑pad和数位板装进书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屋子里的味道还没散尽,沈稚芽走得干干净净。
回?到现在,沈稚芽站在他面前,脸上的表情是冷的,漂亮的猫咪眼里带着愠怒:“回?答我,陆谌。”
陆谌张了张嘴,肺里的呼吸被挤压着,好像要窒息一般:“我不确定。”
“好,很好。陆谌,你就抱着你这?份不确定,孤独终老?吧。”
沈稚芽绕开陆谌,一路气势汹汹的走着,时不时地回?头警告他:“不要跟着我。”
陆谌沉默的跟在身后,路上有三轮车经过,破旧的喇叭发出难听?的声音,他眼疾手快的抓住她,手腕用力,把人扯到身前。
等那?辆三轮车开过去,沈稚芽心砰砰直跳,打掉他的手:“不要你多管闲事,马路那?么宽呢。”
马路的确不窄,可路边有村民晾晒的稻谷,占了接近三分之一的路,留给车和行?人的路,不算宽。
那?一巴掌刚好拍在他拔针的那?只手上,手背有点淤血,他插在裤兜里,继续跟着。
沈稚芽没有心情画画,干脆回?了袁婶家,当着陆谌的面种种的关上大门。在院子里和摘黄瓜的袁婶打了个?招呼,回?到了房间?,把自己丢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