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顾软起床出门时，殷景沉已经走了。

她看着站满了人，乌央乌央的客厅，心道，大可不必。

如果昨天晚上她真的出了点什么事情，他们守这也只能是第一批奔丧的。

顾软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去，不经咂舌。

她原来在A星当将军身负重伤的时候，也不过就这待遇了。

段清雪的眼下还存着淡淡的乌青，似是一夜未睡的憔悴模样。

顾软不知道的是。

昨夜段清雪跟着段子墨一起过来了，但段子墨没有亲眼看见她，并不放心离开，因而要留在这里。

段涵容和段祺然都不走。

来的时候没带司机，段清雪也只能在边上等了一夜。

还要演出一副忧心的模样。

在和段清雪对上眼的那一瞬间，顾软便看见她眼眶迅速泛了红。

她憔悴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担忧，她走过来温声问道：“软软，你没事吧？”

顾软不动声色地往右侧让了让，她并不喜欢和别人接触。

“我没事。”顾软上下打量段清雪一眼，道：“你要是很困的话，先休息比较好。”

段清雪浑身一僵，不自然地一笑，道：“我不困，软软你不用担心我……”

顾软点点头，当真就绕过她，走到了客厅内。

将另外那四个人看得清清楚楚。

这还是顾软第一次同时看到四个“哥哥”呢。

最先说话的是段祺然，他身上穿的还是睡衣，昨天他一听到顾软受伤的消息，便要跟着段子墨一起过来。

连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

他看着顾软

顾软趿拉着拖鞋，在段祺然面前站定。

顾软随意懒散中又带着几分娇憨，她头上还有一缕呆毛随着她的动作竖了起来。

顾软微微颔首，准备发表讲话。

她原本准备说感谢同志们关心，同志们辛苦了。

可直到这时这才发现，就连最矮的段祺然都有185，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

她站着只能看到他的肩膀。

她无论怎么样说话都是很没有气势的。

顾软的下巴扬了扬，道：“我没事。”

言下之意是，来看病的都可以走了。

然而，那几位却是一言不发。

顾软又补充道：“医生说我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她对面的段祺然微怔一下，没有忍住，抬手去摸了摸顾软头上的呆毛。

顾软意识到了什么，抬眼瞪他，凶巴巴道：“你干嘛！”

段祺然手上是柔软顺滑如绸缎的触感，他抿唇道：“有点乱了，帮你捋捋。”

“哦……”顾软声音有些拖长了，警戒地看着他，往边上退了两步，保持安全距离。

而后一下撞到了段凌霄的肩膀上，顾软吸了口凉气。

生理性泪水噌地一下冒了出来，顾软泪眼朦胧地抬眼。

看见了段凌霄西装肩线处的银灰色扣子。

有一说一，非常硬。

顾软撞上去的结果就是，原本四散着的青年们一时之间都聚拢起来，将顾软围在了中间。

担忧地看着顾软鼻梁上撞出的红痕。

段清雪于人群外，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里。

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被几位哥哥围住的少女。

只要顾软出现，他们便再也不会把目光分给她。

段清雪咬牙，顾软要比她想象的难对付得多。

她一边拒绝段家人的接近，又一边示弱，不断把自己的弱势展示在段家人面前。

她成功给